那條血路一直到了一個洞口才停下來。
這洞口不大,卻很是特彆的深。
從洞裡麵走出去,是一條村。
我從來不知道這山上的山洞可以通向一條村。
出了山洞之後,天已經亮了。
路上的行人不多,稀稀疏疏三三兩兩的。
有挑著扁擔的,有背著小書包的。
奇怪的是,這些人麵孔都特彆的生疏,我都沒有見過。
鄉裡有好幾個村,雖然是不同村,但孩子們卻都在一個小學讀書,所以大家認識並不奇怪。
像我這般大的,更是有可能隻在那所學校了,那會兒哪個家都沒有那條件送孩子去往縣裡讀小學。
可眼前的人,跟我差不多大的,我卻一個都不認識。
進了村之後,地上的血路也消失了,我在想是不是那死娃子的血這一路都被拖乾淨了。
劉進特彆的急躁,到處查看會不會有死娃子的線索。
隻有沈慕有閒心去看這路上的人,看了一會,他扭過頭來對我說:“這條村的人,都好奇怪,到現在,我碰到的,臉上都沒有表情。”
被他這麼一說,我也去看,果然真的都沒有表情。
我想攔個正要去學校的小朋友問問是怎麼一回事,可突然之間,在我身後竄出來好多人。
他們全部都往村裡麵跑,嘴裡還喊著:“村長的女兒要結婚了。”
我一下被他們撞得暈頭轉向的。
“走,我們去看看。”沈慕左手拉著我,右手拉著劉進。
劉進掙脫開:“我要找阿義。”
我勸道:“我們先去看看村長那邊怎麼回事,認識了村長你還怕找不到阿義?”
有一說一,我忽悠他的。
但我不是因為八卦才去看,隻是想著那邊人多,說不定會有什麼線索。
我們一路跟著人群走,到了村裡的祠堂裡。
整個祠堂都是男人,圍著得水泄不通。
正中央貼著個喜字,前麵坐著兩個娃娃。
女娃娃披著紅色的布,男娃娃穿著紅色唐裝,帶著西瓜帽。
那個男娃娃,五觀雖然小,可跟劉進一模一樣。
除此之外,這個娃娃應該就是阿義。
跟我之前畫骨搜魂看到的小孩子一樣。
我一下愣住,這個娃娃居然自己可以坐著。
“是阿義。”我湊過去跟沈慕說。
沈慕盯著那個娃娃看了半天:“他看起來已經有四五個月的樣子了,是剛剛生下來的那個嗎?”
我點了點頭,這個錯不了。
確實就是我看見的那個被埋的孩子阿義。
那個女娃娃是活生生的一個人,阿義一看就是個死娃娃。
奇怪的是,明明大家都看到了,缺視而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