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落淩江的值班船夫就是袁明,淩炎和淩圭一直交代淩嬸子的事情,一路上走來忘記拿藥了,又跑回去拿。千叮萬囑讓淩圭等著一塊走,淩圭那性子急,哪裡熬得住,就讓袁明先送回去了。
“當時我回到落淩江岸邊的時候都懵了,我弟不見了,隻有袁明一個全身都濕透了在岸上曬著太陽。我一著急差點就要跟袁明動手,可人說了,我弟安全到家了。他們也算是發小,一塊長大的,袁明隻要值班就趕著驢車去的,順道就送了我弟回家。”淩炎說著的時候還難以置信:“他每次在岸邊玩的時候都告訴我會聽到江裡有人喊他,我們都害怕不讓他自己過江,這次居然平安無事,我挺驚訝的。”
對於他們過江,我們幾個也有了初步的了解。看天色不早,大家都回去睡了。
翌日雞鳴我才起,以為也就剛天亮,一走進大院,大家夥都圍著了袁明的棺。
“怎麼了?”我問了一句,沈慕回頭看我。
劉進向我招了招手,我湊過去看,奇怪了!
這袁明昨晚明明去了落淩江磕頭去了,磕得是一臉的血才回來,還流著兩行血淚。這怎麼躺在棺材裡的袁明白白淨淨的,看起來也帥氣,一點狼狽樣子都沒?
放在袁明旁邊借陰氣養的草人也開始發芽了,這速度真的快,估計不用兩三天就可以幫淩圭重新借命了。
我隻希望這幾天淩圭可以安分一點,不要在袁明家太鬨騰。
袁亮和淩炎也跟著我們仨一塊上山去找祖墳。
不是這裡土生土長的村民還真的不容易找,七拐八彎的才到了淩炎的祖墳去,都是一個小土堆。
“這些都是我們家祖先的。”淩炎指著附近好幾個小土堆告訴我。
我擺擺手:“隻看你爺爺的,太前的輩分影響不到你們了。”
他點點頭,帶我們到一個土堆的旁邊。那土堆上麵的墓碑旁邊有一塊血肉,還血淋淋的,一股腥味。
劉進蹲下來查看,我們也跟著去。
在太陽的光照射下,這個血肉特彆的鮮亮,就像是新鮮的血塊一樣的。
“彆碰。”沈慕一巴掌拍開了淩圭的手:“這種長在墓旁的血肉叫阿魏,也就是我們俗話說的血靈芝。我也不知道這玩意兒有沒有毒,所以最好彆碰。”
淩圭突然說道:“我記憶中爺爺生前不斷的在後山這一塊吸大量的鴉片,他曾經說過這樣子,他死後的棺材旁邊就會有血靈芝庇佑。可這東西有啥用沒有?”
“有沒有用還得開棺去看,你把你爹媽叫過來。”沈慕氣定神閒。
淩圭一下就愣住了,不是隻看看墓麼?怎麼又要開棺?
“不要耽擱了。”我跟他解釋道:“你們兄弟倆同時吐血絕對就不是因為那個草人的事兒。因為當時隻有你弟弟借了命令,你沒有向草人借命,就算是邪祟入侵,也跟你沒有關係。我們懷疑你爺爺的棺材板是不是少了一顆釘。”
棺材釘子四個角,寓意後人四平八穩。這若是少了一顆,就會傾斜,就像他們家全部的衰運傾到了淩圭身上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