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醫不在房子裡,我坐起來,鼻子癢癢的,我手一摸,全是血。
看到了房子的燭光跳動,連著牆上的影子也在跳動。
我突然有種深刻的意識,感覺到自己似乎不是偏頭痛,而是得了彆的病。
我就在窗邊一直坐到天亮,其中拿了很多紙才止住了鼻血。
鼻血並不是普通的鮮紅,而是深得帶點兒黑。
等到天亮,我打算離開,巫醫卻在這時候走了進來。
“給你弄了點藥丸,揣在兜裡吃。”他給我遞了一個銀盒子。
我接過說了聲謝謝,突然感覺鼻子癢得厲害,打了個噴嚏,又開始流鼻血。
巫師坐在我床的對麵,是一個圓椅子,剛好麵對著我。
拿紙巾塞了流鼻血的鼻孔,我看著巫師,心裡有點忐忑。
我猶豫著開口:“我身體是不是不好了?”
“你被詛咒了。”巫師想都沒想,直接的跟我說。
我稍微皺眉,心裡想不明白。
這才讓我想起那次巫師跟我說過,正邪兩派各分一方。
寨裡並不是我們所看的那麼純粹且和平。
“入殮師的職業是正派的,寨裡的入殮師世世代代多被詛咒。你隻要碰過入殮師,幫他們入殮,你就會被詛咒。”他手上拿著一個獸骨,反複的在摸著。
“劉進和沈慕也接近過斯畖先生。”
“可他們都不是入殮師。”巫師歎了口氣:“所以讓你趕緊走,那時候我以為你還隻是普通的偏頭痛。”
那他們被誰詛咒?總有個答案吧?
答案卻不是誰都知道。
“在我們這裡當個入殮師,那是冒著被詛咒的風險,可誰又知道詛咒的人是誰?誰都不知道。”
我一下語塞。
那麼說來,入殮師斯畖先生也是因為被詛咒,而中毒身亡的。
“事已至此,有解毒的方法沒有?”
“有,也沒有。”
巫師說話玄乎,我一下沒聽懂。
他又接著說:“高山東南處有雪蓮,雪蓮的籽十二兩,高山雪水十二兩;高山東北處有藤,藤蔓十二兩;高山西北處有梅,梅花十二兩;高山西南處則有毒王花,用以上藥加上高山雪水養殖毒王花,花結果之果實則有除咒之用。”
我都聽懵了,這東西都拿來做好了,估計斯畖先生的屍都變成一堆白骨了。
“所以我說有,書中真真切切有被記載。我又說沒有,這一般人做不到。”
我一下泄了氣。
巫師見我無精打采,便勸說:“你都詛咒可解,斯畖則沒那麼幸運。”
或許彆人都不懂,我跟斯畖是同行。入殮師一輩子為了死者安心走最後一步而拚儘所能,隻想著死者能入土為安。
為大家夥貢獻,到頭來落到這個下場,任憑誰看了都難受。
“你曾幫斯畖畫骨搜魂過?”巫師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