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還劉進都看得愣住了,但隻有我和朱景林知道,這隻黃皮子就是昨天我們救下的。因為它的手臂上有塊血淋淋的傷口,正在結痂。
“完了,”林安笑著看著我們:“我們這是攤上事兒了。”
我們幾個自然不知道當中的緣故,他一邊烤肉,一邊跟我們講起來。
說是這塊前頭就我們昨天借宿那個破廟。
當時啞巴還在打理破廟的時候,供奉著廟裡的東西。啞巴沒啥見識,就靠著一些路過的人給的貢品過生活。
借著廟裡的好處吃了人的貢品,自然就把廟裡的供奉好,每天燒香那是少不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供奉的哪一路的神仙,更加不知道是妖是魔。
就這麼著,白黃兩仙看準了這個地方,兩家開始了爭搶地盤。
白黃兩仙的仇怨早在幾十年前就結下了,大家看到了不對付,總是一言不合打起來。
兩家都是道行差不多的,理論上也該是白仙先占的地盤。
黃仙那是橫腳插一道,理不在黃仙那。
好端端的兩家人打架,我又去幫了一把,明明黃仙死了就啥事兒沒有,如今事情的矛頭就指向了我。
“黃仙是給我們送來了吃的,也算是懂報恩。白仙還不知道要怎麼折騰我們。”
朱景林聽完了也歎了一口氣,隨後拍拍我的肩膀好:“不著急,我們找到了白仙的地兒,然後給它修個有瓦遮頂的地方,再放點兒貢品,估計在她麵前就是示好,人家說不定就放了我們。”
林安很讚同朱景林的方法,如今也隻有這麼一個辦法可以試試看能不能湊效。
靖雅卻不那麼認為:“現在的黃皮子跟著我們,如果我們又跑去給白仙修房,黃皮子肯定心裡又過不去。到時候豈不是兩家都得罪了。”
沈慕也說:“靖雅說得對,要麼這樣子,我們就讓黃皮子跟著。到時候白仙來了,我們在人多勢眾,遇神殺神,遇佛殺佛也不是什麼事。說不定黃皮子見我們要跟白仙動起手來,還會幫我們一把。”
劉進聽了點點頭:“沒事殿卿,我們這麼多人不怕。你進哥我第一個保你周全。”
眾人一聽劉進憨氣的話,忍不住就笑了。
朱景林和林安為了安撫我,還把自己燒好的野兔腿子給了我,我拿著倆野兔腿,又給劉進分了一個。
另外一個要給沈慕的時候,他推了推:“你吃唄,我正在烤呢。”
這件事情也就這麼笑著算過去了。
本以為白子若還會盯著我們不放,誰知道人家也是報了仇,劃傷了我的臉,就再也沒有上門過。
反而是那隻黃皮子跟了我們一路,給我們捕了不少野雞野兔,自己抓到了也在我們附近吃得滿嘴都是血。
後來林安見它也怪可憐的,每次燒好了都給它也丟過去一隻,不至於總是吃生的。
也就林安這個舉動,那黃皮子直接就把抓到的雞都給我們了,自己一隻不留。每次一開火,它就來了,繞在我們旁邊走來走去的,想要吃燒好的。
慢慢的,我們跟那隻黃皮子也熟了,我伸手摸摸它的後背,卻發現了異樣。
瞬間回憶像是決堤水一般的湧進我的腦子裡,全部都是一個人模糊不清的人臉。
我不記得他是誰,但隱約記得他受過傷,在一次什麼祭神大會上麵傷了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