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他還是高高在上的陳州會長。
到現在,薑逸就被困在這隻有一條送餐縫的牢房裡,渾身的尿臭,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都是因為霍飛弦!
而霍飛弦昨天本該死了才對。
霍飛弦沒死,還像是從地獄爬回來一樣,絕地反殺,帶著血和火回到人間,給他們薑家帶來了甩不掉的噩夢。
薑逸痛苦地捂著臉。
霍飛弦的可怕和彆人還不一樣。
正常人根本想不到這個瘋子會出什麼招,他不在乎江湖的議論,不在乎自己的名聲,隻要自己爽了,什麼事都乾得出來。
比霍起難纏了何止數倍。
忽然,薑逸的手指僵住了,兩隻眼睛從手指縫中露出來,驚恐地顫抖著。
如果讓霍飛弦知道,自己是殺死他父親的人,霍飛弦會怎麼對他?
薑逸不怕死,雖然他不會自殺,可也不代表他怕死。
不過,不怕死,薑逸卻怕霍飛弦。
因為他感覺,霍飛弦一定會用更可怕的手段來折磨自己。
該怎麼辦?
薑逸活了五十幾年,第一次恐慌得不行。
“迷途者。”
他躺在地上打滾,忽然,有個聲音鑽進了他的耳朵。
是誰?
這地方是隔音的,彆說是人說話的聲音了,平時連外麵走動的腳步聲都聽不見,唯一能聽見的就是自己的呼吸聲。
薑逸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
“迷途者,罪人。”
不對,不是幻覺。
“你來。”
“你是誰?”薑逸問。
“你來。”
薑逸咽著口水,遁著聲音,往鐵門的方向挪動,在鐵門的下麵有一道縫,平時獄警就是從這道縫裡把飯菜送進來的。
薑逸推開那道縫上的擋板,從縫裡看出去,他看見了一雙眼睛。
沒理由地,霍飛弦的心中一慌。
這有點兒像是他在戰場上的時候,碰到了強勁的敵人,潛意識提醒他快點逃走的感覺。
霍飛弦猛地一回頭,休息區的門已經在他的眼前關上了,也把那股心慌的感覺給打散了。
他們在休息區稍作休整之後,又穿過那條漆黑的牢區的走廊,之後回到了接待處。
“修羅,寧城危監是高度保密單位,你們要簽訂保密協議,離開這裡之後,不可以任何形式泄密。”
接待處的辦事員拿來了幾分合同,霍飛弦的指紋反正也已經被宇文觴給拿去了,他掃了一眼之後,就按上了指紋。
都按好了指紋之後,他們又被領到了危監的辦公區,霍飛羽和關破軍正在會客室喝茶。
“大哥,怎麼樣?”霍飛羽問。
“見到薑逸了。”
白康笑道:“靠,老子狠狠地揍了這孫子一頓,不過還沒過癮。”
霍飛弦扭頭說:“有的是機會,以後他三天兩頭就會進一次牢房,你好好學學功夫,拿他當沙袋打都行。”
白康激動地蹦了起來:“修大哥,我果然沒看錯你,跟對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