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山間小路上，楚夢歌捂著肚子，喊：“你彆跑了，前麵沒光了。”
楚夢歌隻能看見霍飛弦高大的剪影。
遠處若隱若現的山令她害怕，可她不想讓霍飛弦就這麼離開，像是16年前一樣。
還好霍飛弦停了下來等她，楚夢歌趕緊走了上去，抓著他的衣袖，像是個膽小的小姑娘。
霍飛弦笑道：“你要是怕彆跟著我就行了。”
“那不行，不能讓你跑了。”楚夢歌說，“你是我未婚夫，我不能讓你跑了。”
她喝了點兒酒，膽子大了不少。
“還說你不是死乞白賴要嫁給我。”
“行吧行吧，沒想到堂堂修羅的心眼兒這麼小。”
“誰說我心眼兒小了，我喝撐了，找個沒光的地方撒泡尿都不行麼。”
“我不信，你就是吃醋了。”楚夢歌說，“你說，你是不是吃醋了？”
她的眼睛在黑暗中閃閃發光，看得霍飛弦心動。
霍飛弦說：“那你是不是故意的？”
“是啊，我不喜歡他們那樣說你。他們故意的，埋汰你。我心裡不痛快。他們不能說你，你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他們沒資格說你。我也不喜歡聽彆人埋汰你，我要教訓他們。”
楚夢歌平時肯定不會這麼說話，現在喝醉了，嬌憨地說著。
霍飛弦真沒想到，楚夢歌會這樣想，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愧疚。
原來楚夢歌對他是認真的，可在他心裡，楚夢歌隻是一個替代品，用來忘掉蘇童那蠱惑人心的魅力。
他不免想到，楚夢歌甚至拋棄一切，和他浪跡天涯，在這個女孩心裡，早就把他當成世界的全部了。
他不忍心地摸了摸楚夢歌的頭發，總有一天他會忘了蘇童的，不會一直讓楚夢歌當一個替代品，那樣太殘忍了。
兩個人相顧無言，山裡夏蟲鳴聲不斷，天空中星光璀璨。
忽然，楚夢歌一屁股坐在地上，霍飛弦嚇了一跳，然後楚夢歌就笑著說：“我真喝醉了，啊，山裡真漂亮，坐下來看看風景。”
霍飛弦長歎了一口氣，跟她一起坐在田埂邊上，楚夢歌頭靠著他的肩膀，一股好聞的香味鑽進他的鼻子。
楚夢歌囈語道：“你是不是和蘇童有過點兒什麼？”
“差點兒。”霍飛弦說。
楚夢歌閉著眼睛笑了一下：“你還挺老實的。蘇童人不壞。”
霍飛弦說：“你比她好。”
“我能賴著你，她不能。”
“你五歲就和我訂婚了，你爸有遠見，先取號排隊了。”
霍飛弦說完，兩個人坐在那兒傻笑。
楚夢歌說：“反正她也不好意思死乞白賴追你，我好意思，我肯定能把你搶過來。和我說說蘇童的事兒，她為什麼那麼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