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是霍飛弦。”
“記得,你是修羅,永遠記住。”
說完這句沒頭沒尾的話,司徒懋德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楚夢歌走過來,問:“怎麼了?”
“不知道,師公說了一句很奇怪的話。”霍飛弦也一頭霧水。
修羅一直是他表麵的身份,他真正的身份是霍飛弦,雖說這已經早就不是一個秘密了,可很少有人讓他記住自己是修羅的。
“你師公真的很奇怪,但他不是一個壞人。”楚夢歌長歎了一口氣,“他一定是心裡有太多苦了,發泄不掉。”
的確,師公明知道師娘變成那樣不是師父的錯。
可如果不恨著師父,他就得恨自己了。
霍飛弦長歎了一口氣:“都是卡拉的錯。我明天就去一趟毒牙總部。”
“我陪你一起去。以後不管去哪裡我都陪著你。”
霍飛弦望著她深情的眼睛,兩人沉默著對視了一會兒,他把楚夢歌抱進懷裡。
“你就是要死皮賴臉地賴著我。”
“呸。你不要臉。”
司徒懋德回到小院子,風霜站在院口等他,背後背著一把長劍。
“老家夥,你要走了?”
司徒懋德很驚訝,五年了,風霜忽然要走。
“是啊。”
“這麼突然?”
“時間到了。”
“什麼時間?你住我這兒是交房租了還是咋的,有個啥時間?”
“老兄。”風霜愣了一下,但還是把話都咽了下去,對司徒懋德一抱拳,“彆了。”
“你要走多久啊?”
看著風霜的背影,司徒懋德大喊。
風霜的背影漸行漸遠,消失在深夜當中。
他什麼都沒說,可司徒懋德卻感覺,這是永彆。
司徒懋德悵然若失,獨自回到漆黑的院子裡,這院子難得這麼安靜。
“靈兒,風霜叔叔也走了,現在就剩爸爸一個人了。”
他坐在本來放磨盤的位置,喃喃自語。
“對不起,爸爸還是要報仇,小靈兒。”
他好像看見那個紮著小辮子的女孩,在院子裡嘻嘻哈哈地笑著鬨著,然後笑女孩長大成大姑娘,靦腆地衝他笑,再然後大姑娘的笑容就消失了,無喜無悲,真就像是卡拉的神書上說的那樣,聖女無喜無悲。
司徒懋德身手去抓那虛幻的影子,忽然,聖女的紗裙變成了蛾子的翅膀,撲棱著要朝他飛過來。
他一下子驚醒,跳起來,這才發現是一直白鴿子落在他的手上。
還是一隻信鴿,鴿子腳上綁著信。
“是老家夥的信鴿。”
司徒懋德把信鴿抓過來,解下了信。
信上隻寫著四個字:
是霍飛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