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飛羽沒有被關在地牢,這是看在霍飛弦的麵子上。
“修羅,請跟我來。”
霍飛弦穿過一條長長的走廊,他來到門前,正要推門進去的時候,轉身對毒牙的人說:“去給我拿一個鬥篷來。”
那人轉身去給霍飛弦拿了個大鬥篷,霍飛弦從側門進去,側門和主室之間隔著一道鏤空的牆,他透過鏤空,看見飛羽正低著頭,跪在地上,低聲禱告著。
兄妹倆人再相見,已經相見不識。
霍飛弦乾咳了一聲:“你在禱告什麼?”
他變了一個人的聲音,霍飛羽聽不出她的聲音來。
霍飛羽隻當沒聽見,念念有詞。
“大慈大悲救苦救難……”
霍飛弦聽不清她在說什麼,隻能大概聽出她在唱著佛號,每念一次,霍飛羽就要跪下來磕一個長頭。
這是密宗特有的儀式,要整個人跪趴在地上,霍飛羽做得全神貫注,完全不管霍飛弦的存在。
“你這麼做就能贖罪麼,沒用的。”霍飛弦說。
“我不是為了贖罪。我是在為我哥的亡靈祈禱,希望救苦救難的菩薩救他脫離業火苦海。”霍飛羽聽到這句話,終於停了下來,低聲說。
霍飛弦冷笑道:“你哥已經被你害死了,你現在又何必裝好人。”
霍飛羽現在的行為讓他覺得可笑,殺人凶手替被害人禱告,就好像殺了人之後關心屍體難看不難看,假好心,也不嫌惡心!
“我不用裝好人,我哥會上天堂的,我會下地獄。”
霍飛羽正打算繼續磕頭,霍飛弦一聲喝止了她。
“彆磕頭了,你現在說這些有什麼意義?你是在逃避懲罰麼,做這一套惺惺作態的,就能讓毒牙不懲罰你?”
霍飛羽捂著心口,哭得淚人一樣。
“那毒牙什麼時候才讓我死?”
她這一哭,霍飛弦的眼眶也紅了。
他抽了兩下鼻子,把眼淚忍住了,控製住哽咽的聲音,說:“在你死之前,有事要問你。你如果真的對你哥有些愧疚,實話實說,不要假惺惺的,玩這些有的沒的。”
“如果你要問我卡拉的事,我什麼都不能說,你殺了我吧。我是負罪之人,我應該下業火苦海。”
“你對蘇童的忠心,強過了親情,你不覺得這很變態麼?那隻是一個控製你的女人。”
“你們都以為聖女用什麼控製了我,但她沒有。”
霍飛弦才不相信,霍飛羽對蘇童的依戀,很不正常。
有好幾次,霍飛羽提到蘇童,就好像一個迷路的孩子在焦急地找媽媽,這種焦慮一定是毒·品控製或者是精神控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