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飛弦正想要出口大罵的時候，霍飛羽好像夢囈一樣，哭著喃喃自語：“是聖女替我殺了包舒，是聖女替我殺了她。”
霍飛弦震驚極了，包舒就是欺負霍飛羽的那個女生，上次他還想著要替飛羽報仇，沒想到蘇童竟然已經動過手了。
在霍飛羽的心裡，蘇童就是那個替她報仇的救星，難怪從小無依無靠的霍飛羽，會對蘇童如此依戀。
霍飛弦的心理也不好受，態度瞬間軟和了，如果他這個哥哥當初能早一點出現……
他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隻能假裝不知道包舒是誰。
霍飛羽哭得要斷氣一樣，這世界上的事，為什麼都如此可笑，一個是她唯一的親人，一個是她最依戀的聖女，卻是生死仇敵。
這兩個人的立場，，完全朝著兩個不同的方向，要把她撕碎了似的，而她連站中間的資格都沒有，要麼是失去至親，要麼就是失去依靠，太可笑了，人生太可笑了……
這一瞬間，霍飛弦忽然能體會到，蘇童如果是想通過霍飛羽來報複他，那真的成功了。
聽著霍飛羽哭，霍飛弦的心中也像堵了一塊大石頭一樣，左右為難。
蘇童，你可真厲害啊，不過是舉手之勞，就讓我們倆兄妹陷入了這種糾結的境地。
霍飛弦調整了一下情緒，柔聲說：“不管是為了你哥，還是為了蘇童，你都要告訴我一些事。如果再不阻止卡拉，蘇童遲早會死。卡拉已經在物色新的聖女，等新的聖女授靈成功，老的聖女會經曆一些什麼，你肯定比我清楚。”
霍飛羽的哭聲戛然而止，跪在地上，打了個寒戰。
“老聖女將會被奉獻給雪山之神，被神女選中的肉體不可再歸還凡人褻瀆，雪山的使者將會帶著她純潔的軀體離開人間。他們會殺了聖女，把她分屍，然後讓禿鷲吃了她的肉。”霍飛羽不受控製，慌了神一樣，絮絮叨叨地說。
果然和師父料得一樣，飛羽是知道卡拉內部的事的。
蘇童怎麼可能會如此信任飛羽呢。
卡拉的等級很森嚴，普通的信眾甚至都看不見大黑天，對卡拉上層的秘密儀式更是一知半解。
可是飛羽是可以接觸到這些事的。
“那你還要不要救蘇童了？”
霍飛羽想了一會兒，吞咽著口水，問：“我需要做些什麼？”
霍飛弦氣得半死，合著自己這麼一個親哥，壓根兒不如認識三年的聖女重要。
“把你在卡拉看見的所有事都告訴我，霍飛羽，你不要耍花招，隻有我們才能救得了蘇童。留在卡拉，蘇童隻有死路一條，你到底是對卡拉忠誠，還是對聖女忠誠，就看你的表現了。我要知道卡拉的所有真相，把你看見的一切都告訴我。”
“我是聖女的使女，平時照顧她起居。我們一起住在雪山神廟，有的時候聖女會離開神廟，去處理一些外部事務，聖女走到哪裡都帶著我。但是我也隻負責聖女的日常起居，彆的我都不知道，在雪山神廟裡，我不能問，也不能出聲，大喘氣也不能，我不知道你要問什麼。”
霍飛弦皺眉問：“你見過大黑天麼？”
既然師娘說見過不止一個大黑天，那飛羽應該也一樣。
霍飛羽搖頭：“我沒有。”
“不可能，你天天跟著聖女，怎麼會沒有見過大黑天？”
霍飛羽說：“聖女交待過我，不準我看大黑天，尤其不止我看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