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秦戰臉色一變,嘴唇蠕動,不知該說什麼。
蘇牧神色淡漠,繼續開口。
“身為國主,最需要的便是威嚴,我敢肯定,此刻在國主麵前,恐怕有不少人正在告我的狀。”
“我於北境雖然有功,但不過隻是一名統帥,但北境之士卻皆歸心於我,若你是國主,該當如何?”
秦戰渾身一震,如墜冰窖。
這一刻,他懂了!
蘇牧於北京五年,浴血奮戰,殺敵無數,讓敵國投降。
這種功勞,說是滔天之功一點都不為過!
自古以來,功高震主是一個不可避免的話題。
秦戰知道,國主開明,或許不會計較此事,但是監察部的那些人可就不一定了!
監察部淩駕於長老會之上,甚至在有些時候,監察部能夠直接影響國主的決策。
蘇牧於北境五年,根基深厚,屬下歸心,如果他有反意,裂土封王,又該如何?
甚至,就連前去北境封賞的使者,都親自在國主麵前,為蘇牧求情。
試問,蘇牧恐怖如此,誰人不會畏懼他?
縱是他無反意,但亦會讓許多人睡不著覺!
想通了這些,秦戰長歎了一口氣。
蘇牧說的對,此事已成定局,決然沒有轉化的餘地了。
“牧帥,對不起。”
這一刻,這位身居要職,一門心思都寄托於寧國的老人,真心實意的向蘇牧道了一句歉。
蘇牧,為北境,為寧國付出了太多!
然而,造化弄人,如此國之棟梁,卻隻能遺憾落幕。
“你無需道歉。”
蘇牧淡淡的搖了搖頭:“這是我自己的選擇,和彆人沒有關係。”
“征戰五年,現在閒下來陪陪家人,彌補我對她們的虧欠,也未嘗不是一件樂事,不是嗎?”
秦戰隻能愧然長歎。
“蘇牧,你有什麼要求?”
“我想代表天下百姓,彌補這個天下對你的虧欠。”
蘇牧沉吟片刻,微微搖頭。
“從此刻起,我不再是北境統帥,隻是一名普通人,而你高高在上,不應和我有交集。”
“你是大長老,應該明白我身份敏感,如果你繼續聯係我,不僅會讓你自己長老會步履維艱,我也會不得安寧。”
“所以,如果你實在想為我做一件事,那就從此刻起,你我永不聯係,如此即可。”
秦戰再也忍不住,哽咽出聲。
“蘇牧,你本是天賜良帥,何至於此?何至於此啊!”
天賜良帥?
蘇牧不置可否,淡淡說道:“我已解決了寧國最大的禍患,無愧於心。”
“往後餘生,我隻願待在運城,陪伴家人,了此餘生。”
說到這裡,蘇牧掛斷了電話。
他的目光看向了熟睡的妻女,眼中帶著前所未有的滿足。
京城。
秦戰呆呆的看著手中的電話,眼神無比的沉重。
過了半晌,他方才幽幽歎了一口氣。
“牧帥,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