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梯上傳來女孩急匆匆走下去的腳步聲。
女人唉聲歎氣地走進來,嘴裡罵罵咧咧道:
“你這個死人,我們慕家前世欠了你什麼債?你要這樣害我們?哪有丈母娘這樣伺候女婿的?被人知道,還不要笑年掉大牙啊?”
她手裡拿著一隻痰盂,邊罵邊來放女婿的小便。有根管子套在他上麵,從被窩裡引出來,把他的尿引到下端一個皮袋裡。
她沒看郝建的臉就蹲下來,拉開皮袋底部的塞子,把裡麵的尿排入痰盂。她端起痰盂往外走,才皺眉來看郝建的臉。
郝建的眼睛竟然睜開了,她嚇了一跳:
“啊,你醒了?”
這一聲驚叫讓郝建恢複了一些記憶。
他想起來了,這是在丈人家。
罵他的中年女人是他丈母娘朱紅梅,剛才匆匆走出去的女孩是他嬌妻慕如煙。
可他怎麼躺在這裡一動不動的呢?
郝建還是想不起來。
朱紅梅見女婿眼珠一措不措地盯著她,害怕起來:
“你盯著我乾什麼?你知道我是誰嗎?”
郝建的手腳還是不能動,朱紅梅伸手來推他身子:
“你到底有沒有知覺啊?”
郝建隻是皮肉在動,不是有知覺的動。
朱紅梅又罵起來:
“你索性死了算了,這樣不死不活,要連累多少人啊?”
她停了一下,又嘟噥道:
“關鍵是,你變成植物人,慕如煙就不能再嫁人,你要讓她守一輩子活寡嗎?”
郝建聽得清聲音,卻不能作出任何反應。
“你這個廢物,我恨不得弄死你。”
朱紅梅嘴裡嘮嘮叨叨罵著,伸手打了他一個耳光:
“打死你這個沒用的贅物!”
郝建的頭動了一下,臉上也是沒有任何感覺。
“啪”地一聲,巴掌聲倒是聽到了。
朱紅梅終於罵累了,氣哼哼地走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慕如煙回來了,丈母娘又跟上來。
郝建連忙閉上眼睛,看她們又要說什麼。
“他剛才睜開過眼睛,嚇了我一跳。”
“喂,郝建,你醒醒,醒醒啊。”
慕如煙推著他肩膀,生氣地說:
“哪裡呀?眼睛還是一動不動,身體也沒有知覺。”
“剛才睜開過的,嚇了我一跳呢。”
慕如煙冷冷地說:
“快把他弄下去,讓他躺到老張那裡去。”
“不是要保密嗎?”
“這樣下去,哪裡保得住密啊?我看到他,心裡就煩,不想再看到他。”
正這樣說著,樓下有一輛車子開到彆墅門前停下,有人從車子裡走出來。
朱紅梅走到陽台上往下一看,緊張地退進來說:“
慕曉鬆來了,他來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