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緊了衣服,沉默地退了出去,外頭有人正在灑掃,謝翎喊了人過來,將龍袍遞了過去,交代她送去浣衣局。
而殷攝的底褲被她留了下來,可她卻沒有半分要洗的打算,反正就算洗乾淨送回去了,殷攝也不會穿的,何必浪費時間。
她找了個火盆過來,就在乾元宮的院子裡,將那條褲子燒了。
蔡多福看見青煙連忙找了過來,瞧見火盆上的料子是明黃色的,頓時嚇了一跳:“謝翎姑娘,你這是乾什麼?燒的什麼呀?”
謝翎挑了挑火苗:“皇上不要的衣物。”
蔡多福見她十分冷靜,也不是置氣的樣子,心裡稍微一鬆,又有些納悶:“皇上不要的東西也有專人收著,怎麼能燒了呢?皇上讓燒的?”
謝翎剛張了下嘴,一盆花就砸了出來,落地時的碎裂聲唬了蔡多福一跳,一瞬間幾乎乾元宮所有聽見動靜的人都意識到皇帝又發怒了,他們大氣不敢出一聲,呆呆地僵立在原地,動都沒敢動。
謝翎抬眼看過去,那是一株牡丹,是尚寢局精心栽培的,滿宮裡隻有乾元宮有,平日裡都是由尚寢局來人專門照料的。
可不管照顧得多麼精心,不是這個時節的東西,怎麼都留不住,那花前幾天就開始凋謝了,現在被殷攝這麼一砸,花瓣全都掉了下來,隻剩了光禿禿的花心,這花活不成了。
蔡多福“哎呦”一聲,忙不迭朝門口走近了幾步,大約是想進去勸殷攝息怒的,可又想起來自己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想勸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隻好又折返了回來。
“謝姑娘,這次又是為什麼鬨啊?”
謝翎沉默許久才開口:“他貼身的衣物被人碰了,就不要了。”
蔡多福有些聽不明白,雖說主子貼身的衣物的確不會送去浣衣局,可也不可能不被人碰啊,總不能讓金尊玉貴的主子自己動手洗吧?大都是貼身伺候的宮人洗的,應該很平常才對。
他頗有些不解:“就這?什麼貼身的衣物啊,旁人動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