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話一說完，殷攝就後悔了。
他明明是想要謝翎好的，明明是想緩和他們之間的關係的，可最後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他狼狽地逃出了謝翎的營帳，站在外頭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謝翎以後，應該更不想見他了......
他有些提不起力氣來，尋了個僻靜的角落窩著，不動不說話，仿佛變成了一隻鵪鶉。
鐘白來來回回走了三四遍才看見他，卻隨即愣住了，這是他第二次看見殷攝這幅樣子，上一次是先夫人亡故，蕭家卻以未嫁女不得喪葬為由，拒絕出殯，隻一口薄棺草草埋在了後山，不說蕭家祖墳，就連墳頭都沒留。
那時候殷攝就麵對著墓碑這樣坐著，許久都不動彈。
他心口一澀，小心翼翼地靠近了一些：“皇上，您怎麼了？”
殷攝苦笑一聲：“我又說錯話了。”
說錯了什麼話他不肯開口，鐘白也不敢追問，隻能勉強安慰：“都會好起來的。”
殷攝顯然沒有被安慰到，他沉默了下去，許久才打起精神來：“找我什麼事兒？”
鐘白不大想在這種時候打擾他，可事關重大，所以猶豫片刻還是開了口：“蕭敕說要見您，他說他手裡有件您很感興趣的東西，如果您肯放悅嬪娘娘一馬，他就交給您。”
殷攝眼睛一眯，剛才還蔫茄子一樣的人，隻一個表情的變化，氣勢就鋒利了起來：“他還敢和朕講條件？”
“臣也這麼說，但他寫給了臣這個字。”
他要來抓殷攝的手，卻被殷攝嫌棄地揮開：“寫地上。”
鐘白也不惱，聽話地在地上寫了個字，他從小不學無術，入朝後才勉強讀了幾本書，此時那個字他絞儘腦汁想了半天還是寫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