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謝翎端著托盤進來，托盤上放著一碗濃稠的藥汁，可與其說是藥，不如說是補湯，他虧的是元氣，自然要進補。
殷攝不大想喝，總覺得每喝一次就是被人嘲笑一次自己虛，故而聽見謝翎的話，他下意識就找了個話題岔了過去：“你來看，這津海的風光與京城不同。”
謝翎抬手碰了下藥碗，還有些燙，便隨手擱在了桌子上，湊到窗邊和殷攝一起看外頭的景致，隻是人山人海的，並沒能看出來什麼旁的東西。
“雖不比京城富貴，倒也是一片繁華。”
“你可喜歡這裡？我們沿路多瞧瞧，等以後老了，就尋一處最喜歡的地方來隱居。”
謝翎隻當他是隨口說來哄人開心的，並不打算接茬，她如今和殷攝之間隔著天塹，即便不提他們以前的恩怨糾纏，日後能陪在他身邊的人也不會是自己。
可她不開口，殷攝卻不依不饒：“怎麼不說話？不喜歡嗎？”
謝翎有些無奈，殷攝這是非要自己編個瞎話來哄他嗎？
她抬頭看了一眼，卻見殷攝眼底都是認真，仿佛那話他不是隨口一說，而是深思熟慮過的。
思緒忽然就凝滯住了，有那麼一瞬間，謝翎產生了一種殷攝的未來裡都是自己的錯覺。
她不自在地移開了目光，指尖輕輕摳住了窗棱：“是不大喜歡，離京城太近了，再往南看看吧。”
殷攝也不強求：“那就再看看，多遠都不妨事。”
反正他離京前已經做好了準備，謝家無辜的“證據”很快就被查出來，他遠在外地，消息一來一往間自然會傳得滿天飛，到時候即便朝臣以孝道壓製，阻攔他為謝家翻案，也會顧及民意做出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