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1章
他們兜兜轉轉，竟然走到了這樣的地步。
殷攝也垂眼看過來，他摩挲了一下謝翎的腰身，身體的溫度隔著薄薄的衣衫傳過來，她穿得太少了。
他下意識去摸自己的衣領，卻是一片光滑，他並沒有穿大氅，身上也隻有一件夾棉的長衫，穿得並不比謝翎厚多少。
他慢慢放下了手，輕輕後退了一步：“進去吧，時機一到朕就會送你出宮......你知道王貴人有喜了嗎？朕要做父親了，以後不能也不會來了。”
謝翎指尖緊緊地攥了起來，她知道那個孩子不是殷攝的，可親耳聽見這話從他嘴裡說出來，她竟還是忍不住疼了一下。
她垂下眼睛，在沒有言語，隻輕輕點了下頭：“恭喜。”
殷攝也沒再言語，他靜靜看了謝翎兩眼，轉身大步走了。
謝翎站在院子裡看了很久，久到幽微殿換了新的守衛，大門被關上，她才蹲了下去，在一望無際的雪地裡濕了眼眶。
六年前，殷攝等在謝家門外時就是這種心情嗎？
明知道等的人不會來，不會再見，卻說服不了自己離開，隻能在心裡一遍遍拜過漫天神佛，祈求他們給無望的自己一個奇跡。
她將臉埋進袖子裡狠狠擦了擦，逼著自己振作起精神來：“你不用送我走，丟下你那麼多回，這次換我等你......你不用在意，等不到也沒關係，遠遠守著你也好......”
這是我欠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