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頭看了一眼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停了的雪,轉身一步一步回了房間。
等四下寂靜,一人才從屋後繞過來,對方一對八字胡翹起來,三角眼裡都是驚慌,正是先前混進來偷聽的張唯賢。
此時他心亂如麻,他沒聽清兩人的對話,可卻看見了他們在雪地裡相擁,他本以為謝翎已經被皇帝徹底厭棄,他才敢在龍船上下那種毒手,可這兩人分明餘情未了。
恐慌感空前濃鬱起來,如果謝翎自覺有人撐腰,無視他的威脅和皇上告狀......
他緊張得渾身發抖,出門的時候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被守衛攔住質問的時候他甚至控製不住的渾身一抖。
兩個內侍狐疑地看過來:“太醫怎麼了?”
他知道自己的失態惹人懷疑,連忙強自鎮定:“是方才看見那內侍撞柱被嚇到了,不用在意,我這就走了。”
“等等。”
內侍又攔住了他,這次出了岔子,殷攝選人時便越發用心,他們都是乾元宮調過來的親信,和謝翎也有幾分交情,見太醫鬼鬼祟祟,自然多了幾分警惕:“太醫怎麼會在這裡?皇上並未提及裡頭還有旁人。”
張唯賢額頭滲出了冷汗,他忙不迭晃了晃藥箱:“就是皇上傳過來的,我剛才在偏殿為謝翎姑姑準備針灸,皇上大約是忘了。”
這理由倒也說得過去,畢竟張唯賢能做院正,就是因為一手家傳的針灸之術。
兩人按下懷疑,鬆開手將人放走了。
張唯賢忙不迭道了謝,等走遠了才長出一口氣,慌亂的神情逐漸鎮定下來,眼底閃過狠厲,不能這麼等著了,他要儘快解決謝翎這個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