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彬啊,你去趟看守所吧。今天崔廣元被無罪釋放了,你代表局裡領導給人家道個歉,畢竟是冤枉了人家一場。”
杜曉彬驅車趕到看守所的時候,正巧碰到崔廣元和女兒從裡走了出來,他的臉上依舊很憔悴見到杜曉彬客氣的點了一下頭算是打過招呼。杜曉彬連忙上前撇嘴苦笑道:“對不起崔校長,我代表……”
“不必說了,這件事我還得感謝你,沒有你們及時破案我蒙受不白之冤不說,冉冉的病也會被耽誤。”崔廣元用複雜的眼神看著杜曉彬說道。
“那您的小說還會寫下去嗎?”不知不覺杜曉彬有提及了那部《野店古宅》。
崔廣元苦笑著看了看自己的女兒又看了看用期待的目光盯著自己的杜曉彬說:“也許我還會寫下去,可能……可能這裡麵會有杜警官的身影……”
看著他們父女遠去的背影,杜曉彬心裡像打碎了五味瓶。酸甜苦辣鹹讓他說不出來。曾幾何時他也是這樣維依在父親的身邊走過春夏秋冬,可是現在父親逝去了,他的心願還留在自己的心中。
杜曉彬的手機響起了歡愉的鈴聲,接通電話那邊傳來了胡紫晗的聲音:“杜曉彬你現在在哪?我想見你……”
這一次他們沒有再去雅典娜咖啡廳,而是被胡紫晗約到平陽河畔一僻靜的街心公園裡。這讓杜曉彬長出了一口氣,可以裝聾作啞逃避回請一頓大餐。
寒風中,胡紫晗站在街心公園的湖邊顯得異常的美麗。依舊是那件長風衣,內襯著雪白的羊絨衫,樸素的藍色牛仔褲穿在那兩條修長纖細的大長腿上顯得格外迷人,一雙過膝的棕色長靴讓這位拒人千裡的冰雪美女更有氣質。
“有什麼好看的?”胡紫晗翻了杜曉彬一個大白眼不客氣的說道。
“我在看一幅畫冰湖雪景,玉樹瓊枝,如雪麗人不知是什麼樣的畫師才能描繪的出來。”杜曉彬的讚美是由衷的但是讓胡紫晗看來卻是有點油嘴滑舌。
“我不是約你來說這些的,有正事和你談。”聽起來胡紫晗的回複冰冷異常,但是不經意間,杜曉彬看到她那冷清的眸子出現了一點很難尋覓的愉悅。
“今天上午,上級領導請了一位古畫專家由我陪同專程到博物館去鑒定馮剛企圖賣給崔潛的那幅《血月寒鴉圖》我看出了點問題。”胡紫晗說道。
“那位專家說的了點什麼?”杜曉彬關注的問道。
“她說的和你拿到的那個張浩死前記錄在本子上的說法差不多……”
“這不正說明沒有人對那幅畫偷梁換柱嗎!”杜曉彬長出了一口氣說道。說實話他對這個案子的結果雖然不太滿意,但是也擔心此案節外生枝。
胡紫晗搖了搖頭一陣寒風將她的秀發吹起使得這位冰雪美人又增加了一絲寒意:“我倒不是說這幅畫被人換了,而是這幅畫的真偽本身就存在疑點。張浩的記錄上說,這幅畫創作年代實在明末清初臨摹而成,價值在三十萬到五十萬美元之間;而今天的這位專家一開始也看過了張浩的鑒定記錄,她一個勁的搖頭雖然沒有說明態度,顯然對這份鑒定保持懷疑;可是當她見到那幅畫表情一下子變得凝重起來似乎還有些激動,最終隻是簡單地說,張浩鑒定的沒有錯,這就是博物館以前收藏的那幅畫。我是搞心理學的一看就覺得有問題!”
杜曉彬由於幾天來的連續作戰早已是疲憊不堪,因此從他在崔潛進入浩然居之前拿走那個本子,直到案件真相大白他把那個本子交給公安局物證科根本沒有看裡麵的內容。今天聽胡紫晗這麼一說也大吃了一驚“不是說那幅畫出自明初洪武年間嗎,難道這僅僅是個傳說而已?”
胡紫晗沒有立刻回答杜曉彬的問題而是講起黃小婉被綁架的事情:“黃小婉回來以後講述了她在被綁架期間和黑色伯爵談話的全部內容,據黑色伯爵講述的這幅畫也是出自明朝初年崔紹之手,這個說法不應該隻是個傳說。再者說雖然此畫價格不菲,也不過是幾十萬美金而已對於崔潛這樣的海歸富商應該不具備這麼大的吸引力,而且從始至終崔潛都沒有盜取此畫的意思,這些問題你不覺得奇怪嗎?”
“現在張浩死了,我們隻能去找今天的那位專家去問問情況,她叫什麼?在哪裡工作?”杜曉彬問道。
“嗯,這也是個奇怪的地方,要說是專家或是在大學裡、或是在研究所之類的地方供職,可是今天的這位好像沒有聽說他她的工作單位,隻知道她叫楚香凝……。”
“啊……”杜曉彬幾乎被驚掉下巴。楚香凝正是他的母親,依憑對母親的了解雖然精通丹青水墨但也算不上專家的範兒啊,如何找到了她去鑒定那張古畫啊。
當然杜曉彬沒有把母親就是今天的專家這件事告訴胡紫晗,見她眼巴巴的看著自己急忙轉移話題說道:“紫晗,還有一件奇怪的事情呢。我在崔潛家中的電腦發現他就是所謂的黑色伯爵,可是黃小婉卻說在密室裡和她說話的是一個蒼老的婦人。”
“這一點其實很好做到,有一種專業的軟件可以將接受得到語音處理成任意一種聲音。崔潛或許就用了這種軟件。”胡紫晗說。
“那在崔家老宅傳出的鬼聲又是誰?”杜曉彬接著問。
胡紫晗沉默良久顯出一臉無奈的說:“前一段時間的凶殺案毋庸置疑崔潛就是真凶,但是他一死很多迷我們就解不開了。“
杜曉彬忽然扭過頭去麵對冰冷的湖麵長出了一口氣說道:“遲早有一天我要把所有的謎底解開!“
站在他身後的胡紫晗沉默無語甚至沒有一點聲音,杜曉彬扭過頭來再看到她的時候發現,那雙通透 無比的眸子正看著他,冷峻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