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小婉很小的時候母親就去世了,從這方麵看她是個不幸的女孩,但是她有一個愛她的父親,從小到大任她刁蠻任性,父親黃敬光總是慈祥的遷就著她,她又有一個像兄長一樣疼愛她的杜曉彬,雖然總是被她戲虐調侃,而這個忠厚的男人總是把黃小婉的調皮乖張作為他們交往的一部分。杜曉彬又打來了電話,這一次不是叫她喝酒逛街,而是約她到那個崔家老宅。
不知什麼時候,杜曉彬已經站在崔家老宅大院的古槐樹下,現在已經是春天了,古槐茂密的枝頭發出了綠芽。天依舊很冷,但是杜曉彬僅穿了一件單薄的風衣。
“曉彬,你冷嗎?”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黃小婉變得小鳥依人起來,她走到杜曉彬的對麵替他把風衣的扣子扣緊。
杜曉彬的眼眶裡頓時潮濕起來,他緊緊的握住黃小婉的手,目光剛毅的看著對麵的黑樓咬著牙說道:“我的父親,你的父親都死在這棟黑樓上,都死在正月十五這個團圓的日子。我恨這裡,更恨造成我們失去親人的那些魔鬼,我一定要抓住他們!”
“可是……可是我連一點線索都沒有啊?”黃小婉的大眼睛不再嘰裡咕嚕,而是翻動著長長的睫毛看著身材俊拔的杜曉彬。
“我知道他們很難對付,但是塵歸塵、土歸土,善惡有報他們一個都跑不掉……”
這一天晚上,杜曉彬住在了崔血月的房間裡,黃小婉住在了安琪當初的臥房,原來在此以前杜曉彬就跟崔血月協商過了他要在這裡借住一段時間。
時間已經過了午夜,杜曉彬在自己的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他打開台燈又拿起了那本崔廣元創作的殘本《野店古宅》,這本書他不知道已經翻過多少遍了,但是始終沒有勇氣看到最後,因為他擔心後麵的情節隱藏著太多的血腥。
他鼓起勇氣再次把書翻開從上次看到的地方向下一頁翻去……
古有為死了,被棍棒打死又被分屍然後扔到了荒郊野外。崔家的後人搬到了平陽鎮。作者以第一人稱繼續寫道:我崔子華再次從夢境中折返回來,我看到了我們這個家富麗堂皇,雖然人丁不旺但是好歹有了孫媳婦秋芬為他家生下的大胖小子崔新元,我有心把那個寶貝《血月寒鴉圖》傳給崔廣義,然後再傳給他的下一代,從此代代相傳,崔家香火不斷,富貴綿長,可是我擔心那個穿越了幾百年的陰霾不會散去,也許還會有很多人盯著這個不詳的寶貝。
這一天一早我去了野店,宋老蔫很吃驚的看著我的到來。“三老爺您怎麼來了,您不是說沒有大事不再見我嗎?”
“住的這麼近,不走動走動怎麼可以呢?”我一邊說著一邊看著他臉上的表情,我要檢測他的忠實。
他憨憨的笑了起來,沒錯他還是當年的宋老蔫。宋老蔫原名宋少天是當地秘密教會血月教的頭子,後來他們得罪了當地的衙門,官府出動警察剿滅了他們,宋少天便跑到了平陽鎮投靠了我,這個人相貌邋遢卻是有些本事,他能裝神弄鬼把一個清楚的人變得糊塗起來,他能輕易讓人產生幻覺,我欣賞他這點本事,便收留了他做了看門人。打算著一旦遇到麻煩,他的這點本事會須能夠用得上。
可是我的麻煩來了,他的那些本事卻一時半會用不上。那一天一個年輕人來到我的家裡他自稱叫胡子祥,我家有祖訓是輕易不和胡姓人來往的,但是這一次不來往都不行。他說是縣府的老爺安排他來的。我本不在意一個小小縣長,心想不過給他一個麵子,然後打發這個人走就可以了。因此在我家的廳堂接見了他。
這個人很傲慢,不像平常鎮子裡的人見到我都恭恭敬敬的。一進來就坐在中廳的主位上,很不給麵子的對我說:“知道我是誰嗎?”
我知道這個世道敢這樣飛揚跋扈的必經有背景,因此我的口氣也變得謙和起來“敢問閣下在何處高就?”
胡子祥扔給我一張名片,我往上麵一看就下了個半死。隻見上邊寫著“淩波市保密局少校專員胡子祥”。不管他的官有多大,一旦沾上保密局就了不得了,他們有生殺大權,而且不受任何限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