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忽然響起了敲門的聲音,杜曉彬向門外看去原來是胡止境。
“叔叔,爺爺想請杜警官過去一趟。”年輕人恭敬的對崔血月說道。
“噢……看來伯父對崔警官印象非常好啊。不過他老人家年事已高說話羅嗦些還請杜警官海涵啊。”崔血月說道。
走進崔廣仁的臥室,老人仰坐在輪椅上看到杜曉彬欠了欠身事宜他坐在自己的身邊說道:“我真沒有想到還能回到這裡,六十多年前如果不是我身體欠佳也許我就會成為一具枯骨埋葬在這裡了。”
“您指的是六十年多年前的元宵夜血月當空,胡子祥將您的三叔公崔子華、弟弟崔廣義還有您的管家殺死在這裡是嗎?”杜曉彬簡要的附屬著六十多年前的懸案。
老人揚起鬆弛的眼皮看了一眼杜曉彬說道:“是不是胡子祥乾的我不知道,但是那一夜確實是我們崔家的滅門之災。”
“噢……那您是什麼時候從這裡帶走的崔血月先生呢?”杜曉彬問道。
“是在他三歲的時候吧,我派人把他接到海外的。”崔廣仁說道。
“那怎麼他對她的母親古秋芬的模樣幾乎記不起來,而且他回來很久了竟然沒有在這裡擺放親生父母的遺像。”杜曉彬曾經從公安局檔案室裡複製過崔廣義和古秋芬的照片拿給崔血月看,但是當時他的反應很是漠然。為此杜曉彬並沒有當場說明相片上的人是誰,因為他根本不知道崔血月是什麼時候離開崔家老宅的。
崔廣仁身子一顫搖了搖頭:“月兒這孩子生下來沒幾天他的父親就遇害了,他當然認不清他的父親,至於他母親嘛離開時他隻有三歲又能記得什麼?我曾經也讓他為父母設置遺像,可是他不願意提及這段曆史。”說著老人一聲長歎。
杜曉彬此時看到崔廣仁傷神的樣子也不忍心問下去,崔廣仁也意識到了話題的沉重說道:“不說這些啦都過去了,我此次回來想請杜警官幫個忙。”
“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出力的,你儘管說。”杜曉彬站起來說道。
此時坐在一旁的胡止境說道:“我爺爺年紀大了身體不好,這次回國想找一個家庭醫生。”
“哦……原來是這樣啊,我馬上到市醫院去聯係。”
崔廣仁笑著擺了擺手說:“我倒是有一個合適的人,她曾經在海外給我當了半年的家庭醫生為人很好醫術也不錯,她現在就在平陽。”
“您說的這個人是誰啊?”杜曉彬問道。
“她叫胡紫晗。”老人答道。
“什麼?她去過海外?”杜曉彬聽到這個名字整個心都要崩了出來。
崔廣仁點了點頭說:“四年前她在海外的一所大學就讀,為了勤工儉學給我做了半年的護理。”
杜曉彬儘量平穩自己的情緒看著這位耄耋老人說:“她來不了了。”
“為什麼?”老人的眼光忽然變得嚴厲起來。
“她涉嫌一起殺人案被羈押在看守所!”杜曉彬看著老人滿是褶皺的臉說道。
“怎麼會是這樣,這裡麵一定有問題!”崔廣仁坐直了身體一巴掌拍在輪椅的扶手上。
入夜後崔家老宅的黑樓上又亮起了久違的燈光,耄耋老人坐在輪椅上麵對著房間裡那麵黑邊的鏡子對身後肅立的崔血月悠悠的說道:“你知道我為什麼讓你在每一個房間都放上這樣一麵黑邊鏡子嗎?”
崔血月木納的搖著頭,耄耋老人詭異的笑了“哈哈……哈哈……哈哈……”笑聲持續了很久他慢悠悠的說道:“因為活在這裡的人們能夠從鏡子裡看到死去後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