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大庸朝的真正邊疆,落月城沒有皇城那般氣派的城牆,與人流如織的街道,不過相比起來,卻彆有一番風味。
算是梅蘭竹菊,各有所長。
陳心隨武誌濤行過一道道青石板路,見識落月城的的一間間店鋪,最終駐足在城主府門前。
語氣說是城主府,不如說是一座普通人家的宅院,竟是連庸皇城衙門的一半大小都沒有。
若武誌濤不是親自介紹,很難相信眼前這座普普通通的宅邸,就是一座仙城的城主府。
而從這點當中也能看出,這武誌濤在庸朝的地位,恐怕著實不怎麼樣。
否則有那麼多肥缺,為何偏偏駐守在這等前不著村後不著店,距離寒域如此之際,但又沒有寒域風光的地界呢?
隨著武誌濤步入城主府,下人們一邊安排陳心洗漱一番,一邊已經開始吩咐備好薄酒素菜了。
陳心與亂神爭鬥許久,一身月白色法袍之上早有汙漬,甚至其上還有點點鮮血點綴,也沒有過多的客套,直接便開始沐浴更衣。
如今他身上傷口多半已經愈合,換了一身清爽的法袍之後,便來到主廳之上。
此時各色仙果瓊漿已經擺其,武誌濤和陳心相對而坐,便開始了不鹹不淡的飲宴。
期間,武誌濤也將兩人的淵源全盤托出,對此陳心雖然心中早有些許猜測,不過也並沒有在意。
對他來說,所謂的徒弟也好,徒孫也罷,都對他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幫助,隻是興致來了隨口說說而已。
所以根本便沒有當真,依舊以同輩的姿態與武誌濤相交,就像和林希之一樣。
而對於眼前這個沒有一點架子的師祖,武誌濤也終於放下心來,氣氛登時放鬆了許多。
他是真怕陳心是那等蹬鼻子上臉的人物,一來此便頤指氣使。
要知道如今庸朝內鬥之事早已讓所有人焦頭爛額,武誌濤實在不願意自己府上莫名多出一個祖宗來。
就這樣,隨著夜幕降臨,酒宴也結束了,陳心見天色已晚,便起身告辭,徑直回到自己居所,盤膝打坐,開始修煉。
經過與亂神一戰,陳心已經明顯感覺到自己的修為開始鬆動,原本堅如磐石的壁障,也漸漸生出一絲絲裂痕。
這是正是體修這等專門為戰鬥而生的傳承特性。
每一次將自己逼入絕境的大戰,都會得到成長,而體修的修煉,也是在這一次又一次的大戰中,最終邁入巔峰。
陳心此刻已經明顯的感覺到,自己距離不死境後期,已經很近。
而隻要等到修為突破,他戰力便可直逼問道境,甚至擊殺初期之人,都不是難事。
這也是陳心敢於誇下海口,下次見麵擊殺亂神的罪根本原因!
修行之路已經登堂入室,陳心眼前,已經清晰的出現了一條康莊大道,隻要他順利的走下去。
那一直在腦海中盤恒的目標,也不會是鏡花水月!
有了這麼大的進步之後,陳心又想起了依然在東外洲發展的青山宗。
不過他並沒有深想,雖說修仙界無處不透露著危險,但陳心還是相信自己一手締造的宗門的。
最起碼當他靈臨走之際,費儘心力部下的牛角陣,都不是一般人能夠撼動的。
有這等陣法陣勢存在,再加上已經被陳心牢牢綁在自己戰車之上的白神山與萬毒教,足以應對許多事情了。
但凡事終究有了例外,東外洲之事也是如此,往往看似平靜無波的水麵下,總有暗潮在湧動。
暫時將心中的思緒全部壓下,陳心開始了不眠不休的療傷。
如今雖然外傷已經基本痊愈,但仍有一些內傷存在,陳心此刻知曉旁人的追捕人物也不是一帆風順,所以便想要在此地將傷勢養好之後,再回庸皇城。
如今他心中已經有了一個完整的計劃,所以並不擔心自己已經視為囊中之物的選拔頭名被搶走,所以不如安心一些,早日恢複到全盛時期。
時間一眨眼間,便過去了一個多月。
而陳心也終於趁著這段時間不眠不休的修煉,將自己的傷勢養的差不多了。
就連武誌濤知道這件事的時候,都隻覺震驚非常。
要知道他可是親眼目睹了一天一夜陳心與亂神之間大戰的,旁人不知曉,他怎麼可能不知曉陳心受了多重的傷勢。
而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又再度生龍活虎,這怎能叫人不震撼?
畢竟換了普通的修士,這等傷勢沒有個一年半載是絕對不會見好的,而陳心隻用了一個月是什麼概念。
那就是說如果一個同樣境界的法修,與他受到了同等傷勢的話,在養好傷勢的同時,陳心還能比旁人多修煉五六個月的時間。
對於壽元動輒幾百年上前年的修士來說,五六個月確實不多,有的甚至一個打坐便已過去。
所謂修行無歲月,寒儘不知年,並不是空穴來風。
但一名修士一生,要經過多少次的大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