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白家莊園不遠處之地,此刻已經建立起一座行營,甚至中心位置,還有一座極品法寶等級的宮殿佇立。
而這裡,便是南域羅家修士,暫時的居所。
為了給被陳心擊殺的羅青報仇,以及白家暗中挑撥之下,羅家幾乎將半個家族的修士都帶到了東洲。
其擊殺陳心的心思,可見一斑。
但此時若從側麵來看,也能看出不少端倪,畢竟作為南域的高級勢力,羅家之人即便再莽撞,也不可能隨隨便便就來到東洲之地肆虐。
所以白家在這幕後,肯定是出了不少力的,甚至許諾了什麼代價都說不定。
如今這表麵上的討陳令,其實可以看做是南域和東洲兩大野心家的一次聯合。
但很明顯,白家要技高一籌,起碼從現在來看,羅家早已一步步走進白家設定好的圈套當中。
而陳心如今要做的,就是將這灘渾水攪的更渾,同時也為自己,出一口惡氣。
一身白衣,風度翩翩,陳心的身後依然背負著巨大的葫蘆,但他的樣貌,和之前的朱陳和有了天大的變化。
竟是直接幻化成了白海天的樣貌!
甚至從各個神態與動作,即便是白家修士在此,都不可能看出絲毫端倪。
行營外圍駐紮著不少看守的修士,陳心心平氣和的走道他們身邊,表明了自己身份,甚至還拿出一張偽裝的極為嚴謹的名刺。
當然,這名刺在真正的白家修士眼中算是漏洞百出了,但蒙騙一下羅家之人,還是綽綽有餘的。
就這樣,陳心迎著眾多羅家修士的白眼與嘲弄,平靜的走進行營當中。
對於旁人對自己的看法,沒有半點在意,倒真是將大家族公子的神態,模仿了個惟妙惟肖。
來到行營中心的宮殿當中,陳心前去拜見了羅家在此地主事人。
此人名叫羅遠坤,聞道初期修為,乃是南域羅家家主的同胞弟弟,同時也是此次來到東洲想要擊殺陳心的,羅家級彆最高之人。
進入大殿,隻見深處一張金燦燦的寬大座椅上,坐著一位頭角崢嶸的中年人,不怒自威,眼如銅鈴。
見到羅遠坤之後,陳心的表現可圈可點,恭敬的拜見,還代替白家家主,傳達了親切的問候。
並且表示自己此次前來,乃是專程問候,借此拉近白羅兩家關係的。
陳心的話語很有意思,有多重理解,若是此刻坐在他麵前的是一名老謀神算的修士,必定知曉這隻是客套之語,不會太過在意。
但若是好大喜功,目中無人之輩,肯定也會沾沾自喜,認為白家這是來抱大腿。
這等近乎萬金油式的開場,無論是誰來了,都不可能發現任何一點破綻,甚至還能借此拉近關係,這就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了。
羅遠坤顯然不算是老謀深算之輩,陳心隻是短短幾句話,將他捧的高高的,如上雲霄,本來眼中的不屑甚至都有所收斂。
見到這一幕,陳心知曉自己的目的達到了,隨後便不再拖延,直接告辭離去。
而羅遠坤自然要進一番地主之誼,非要將陳心留下,招待幾日。
對此,陳心自然是不會反對的,畢竟他來到此地,可不僅僅是看看羅遠坤一眼這麼簡單。
事實上,從最開始他儘撿好聽的話跟羅遠坤交流,最終的目的也是被留下。
畢竟若隻是一般的問候,話語帶到之後陳心可沒有留下的理由了,這般被主人親自邀請,自然是最好的。
陳心也可以趁機,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不漏痕跡的拍了拍身後的葫蘆,陳心看向羅遠坤的眼神中,露出一絲微不可查的寒意!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這次該他陳心做東了!
一場酒宴結束之後,時間來到深夜。
顯然是陳心酒宴上的話語極為動人,讓羅遠坤與其一種心腹屬下,都不自覺多喝了幾杯。
喝酒,自然就是為了醉,如今也沒有什麼大事,所以倒也沒有人煞風景的將酒勁逼出體外。
酒宴結束之後,均是回到自己的房間,沉沉睡去了。
而此時,就是陳心最好的機會!
隻見他緩緩走出自己被安排的居所,裝若無事的在整個行營內散步。
一路上,陳心遇到了不少巡邏的修士,但他的表現沒有半點異常,笑著上前打招呼,在讓人如沐春風的同時,又安然離去。
沒有人注意到,每當陳心來到一處處空地節點之際,其手中都會盈盈冒出一縷縷微弱到了極致的光芒。
在這等黑夜之下,即便細細觀察都不可能發現這光芒,更遑論本來就對白家很是不屑的羅家修士呢?
就這樣,陳心利用半個時辰的時間,走遍了整個行營,同時再一次回到自己居所,吹滅了油燈,看樣子是準備歇息了。
而與此同時,一個穿著夜行衣,如鬼魅般的人影,從陳心房間的兩一個方向,悄然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