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嶽搶先道:“龍驤衛此次出京,諸事不順,軍士們心裡,實在是有些憋屈啊!如果是大家一起奮勇殺敵那倒還好,但是隻可惜同袍死的莫名其妙,好不容易在林將軍帶領之下報仇雪恨,卻也是名不正言不順。所以,弟兄們渴盼能夠聽到聖上的意思,這樣一來,才能在奮勇殺敵的時候,不至於心寒。我想,這天下,再也沒有什麼,會比聖上的聖旨,更能夠讓大家振奮的了。”
魏冕發愁了,看了看林曉航道:“林大人,這,是你的意思嗎?”
林曉航搖了搖頭,突然一拍桌子道:“混賬,聖上的旨意,豈是隨便就能夠聽的。你們既然知道軍士們因為陰謀而寒了心,為什麼不提前告訴我,好叫我這個無能的將軍,好好的向大家謝罪?”
桌子隻是臨時拚湊起來的,是軍營裡毀損的馬車拆開做的,十分簡易,林曉航這一掌拍下去,雖然不曾動用真氣,但是搖搖晃晃之下,桌上的茶水,立刻飛濺起來,論氣勢,是足了。
魏冕算是看明白了,林曉航根本就沒有阻止張氏兄妹的意思,反而很有看熱鬨的閒心,讓自己等人下不來台的惡趣味。
魏冕很想冷笑一聲,可是他覺得,這個時候冷笑,是不是顯得太不給人家麵子了。這種事情,還是看破不說破比較好。
魏冕笑道:“既然如此,該當叫龍驤衛的眾位同袍,都聽見才是。”
林曉航麵不改色,向張海嶽叫道:“立刻叫龍驤衛所有軍士,麵朝京都方向,跪拜聆聽聖旨。”
張海嶽領命去了,不一會,張海英林曉航使一個眼色,林曉航立刻站了起來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勞魏大人了。”
魏冕很客氣的回應了一句“應該的”。之後,眾人出了營帳。
營帳外,所有龍驤衛軍士向著同一個方向站立,整整齊齊,不見一絲慌亂。更令人驚駭的是,所有的各營校尉都在營帳之中,這才走出來。也就是說,在一炷香的時間之內將所有兵馬聚攏,並且整齊劃一的向同一個方向站立,期間下達命令的,隻有張海嶽一人。魏冕人就在營帳之中,他並沒有聽到大聲喧嘩。
魏冕看著這些軍士,再看一眼林曉航,他心裡對於林曉航的認識,更加深入了。也許,林曉航並不能麵麵俱到,但是他很能讓人信服,會有很多人願意去聽他的,並且為他做事。治軍的事,林曉航一定不能事事親力親為,但是他手下張海嶽,封少秋之流,皆可以效命。
魏冕不僅讚歎道:“神武之師,虎狼未及也!”
魏冕沒見過唐雪樓的軍隊,但是他見過方景榮的軍隊。雖然方景榮的軍隊威武雄壯,可他從來沒有到過方景榮軍營,不知道在軍營裡,到底是怎麼一種情狀。此時在這裡看到龍驤衛,也算是開了眼界了。他倒是見過不少的軍營,不少的將軍,但是,他此刻認為,林曉航應該是師出名門的將軍。
林曉航笑道:“魏大人謬讚了,還是快些宣讀聖旨吧!”
說完,自己帶領眾人走到眾軍前麵站立,等待魏冕。
魏冕這時候才注意到,對於並不寬,反而很長,甚至前後之間間隔也很大。這樣一來,自己站在前麵宣讀聖旨,就需要很大的聲音,才能保證所有人聽得到。
一陣北風吹來,灌進了魏冕的嗓子眼裡,魏冕有一種,有苦說不出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