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怨自艾,往往會顯得不夠男子漢大丈夫,但是身在其中,白淵的境遇,他已經是有苦難言了。自己是沈韜的弟子,沈韜待自己不錯,將自己的本事傾囊相授,但是有一個條件,那就是永遠不能背叛沈家。
事實上,沈韜對白淵有養育之恩,沈韜從心底便沒有背叛的想法。但是,偏偏沈韜生了個兒子是個癱瘓,繼承不了沈韜的衣缽,於是,他總是叫人懷疑,有沒有什麼非分之想。而沈煥,偏偏是個多疑陰鷙的人,他對白淵,近幾年更是變本加厲。這位這幾年,正好是白淵在江湖上聲明大振的幾年。白淵又要替沈家守住江湖地位,又要忍受猜忌,這樣的日子,當然不會過得很舒服。
白淵返回了大堂,剛剛站定,沈煥道:“東西呢,你怎麼空手回來了?”
白淵道:“東西,怕是拿不出來了。家裡來了野貓,偷吃了。”
沈煥頓時發火了,這麼大的家,這麼多的人,難道連野貓都看不住嘛!
沈煥大發雷霆,將桌上的茶杯摔在白淵麵前道:“你真是個廢物。”但是他摔完茶杯,看到白淵手裡的長劍,立刻就明白了。雖然他不喜歡白淵,但是他知道,白淵拿劍,就說明絕不是野貓那麼簡單。
就算是沈煥想將賊人碎屍萬段,也不會立刻就發作,因為譚燕還在這裡,而且還有很多人。如果這種事情被彆人知道,豈不是被人笑話嘛!
沈煥回頭道:“各位,實在是見笑了,本來為大家準備了一些稀罕東西,結果現在是沒了。不過,我很快再叫人去準備,這是拂雲山特有的,彆處可沒有。”說完,用手敲了敲椅子。
白淵走了過來,伸出雙臂,將椅子抱了起來,向大家告罪,這才離去。
見二人離去,羅伊道:“唐郡主,你看現在,我們怎麼辦才好?”
唐絮道:“一口咬死,我們一定要見到沈韜,不見沈韜,我們什麼都不說,然後靜觀其變。我看,援手應該也已經到了,雖然拂雲山莊非比尋常,但是我們也沒什麼好怕的。”
七小姐道:“要不是事關重大,不能死了證人,管他是誰,儘可以殺了了賬。”
譚燕無奈道:“也怪我不曾說與你們知道,這拂雲山莊的沈家,實在是不好惹呀!雖然沈煥是個殘廢,但是陰鷙奸詐,不留餘地。而白淵,就是沈家的一把利劍。再加上沈韜家裡豢養的高手,還有和白淵同輩的徒弟,他們加在一起,已經和一個門派的力量相若了。”
唐絮笑道:“你不相信我?”
七小姐笑道:“看來,唐姐姐的厲害,你們還沒有見識過。她的武功,在天底下也沒有多少對手的,便是木頭,也絕對不是她的對手。”
這話不假,因為雪修羅這個招牌,在江湖上屹立不倒,靠的就是從未一敗。她要殺的人,還沒有一個依舊活在世上的。林曉航掙下了好大的名聲,但是迄今為止,他自己也沒覺得自己能是雪修羅的對手。畢竟,他可是親眼見過雪修羅殺人的。
拂雲山莊裡麵看起來還像往常一樣的平靜,但是拂雲山上卻不一樣了。到處都有搜山的人,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蘇寒和宋彥秋聚在了一起,蘇寒抱著單刀道:“厲害,這一次我服了,他們果然動用了很多人,這樣一來,裡麵就鬆動了。原來,你是讓他們懷疑有人暗中來了,把注意力吸引過來,這樣唐郡主她們,就比較方便行事了。但是,你這樣做,卻有一個很大的弊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