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上長老他們回來了!”
四周那些花雨樓的長老弟子,均長出了一口氣,如釋重負。
而柳依情,卻是麵色變得慘白一片,抓著楊昭的手掌,不由猛地縮緊。
下一刻,二十多道長虹,從遠處橫貫虛空而來,每一道長虹之內,都有一尊聖胎巨頭踏在上麵。
二十多位聖胎境修士,逼迫過來,那股威勢,換成是一般的修士,早就承受不住,就算勉強保持不被壓塌心神,恐怕也已經是戰戰兢兢了。
不過楊昭卻依舊神色平靜,好似沒有看到對方一般,反而嘴角浮現一絲笑意,伸出另一隻手,輕輕拍了拍柳依情死死抓著自己胳膊的玉手,而後又抬手輕拂柳依情那已經被風吹亂的發絲。
“我曾經答應過你,會回來還你一份完整的記憶。” 楊昭在柳依情耳邊柔聲低語。
柳依情身子一顫,眼中流露出一種釋然。
也罷,死就死吧,能和他死在一起,也是一種不錯的選擇。
柳依情長長鬆了一口氣,而也就在這時,他感覺到一股意念,滲入自己的識海,一幕幕熟悉而又陌生的畫麵,不斷地插入了進來。
畫麵當中,赫然是楊昭當日從魔土中出來,在花雨樓大開殺戒的場景。
柳依情記起了一起,記起了楊昭為了自己,斬殺宗雀,更記起了楊昭在磨滅眾人記憶時,對自己的那個承諾。
“他真的回來,補全我的記憶……”柳依情眼中流下兩行清淚,不過嘴角卻是泛起了一絲滿意的笑。
“真是好膽子,真當我們不存在嗎?”一位花雨樓的聖胎,見到這一幕,終於忍不住了,暴怒出聲。
“柳依情!你身為本門弟子,不知檢點,和外敵私通。哼,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今天老夫要清理門戶。”有一位花雨樓的太上長老發出怒喝。
“這……幾位太上長老,柳師妹她隻是一時糊塗,還請再給她一次機會。柳師妹快踏入虛胎境界了,本門現在人才凋零,再折損她,損失太大。”幻辰師兄神色變了又變,最終還是出言求情。
他已經修煉到虛胎,距離凝聚真正的聖胎,也相距不遠了,也是場內,唯一有資格求情的人。
先前怒喝柳依情的那位太上長老,冷冷一笑,道:“那又如何?私通外敵,一樣要斬。”
幻辰師兄還欲再說什麼,不過這個時候,一個淡淡的聲音,從一旁傳來:“那個誰,你用不著向任何人求情。在我麵前,誰都傷害不了依情。”
楊昭目光移視了過來,神情波瀾不驚,看向幻辰師兄,點了點頭。
對於幻辰師兄,他倒是沒有太大的惡感,不然的話,他當年滅殺嘯天公子,張天翔等人的時候,也不會獨獨放過此人了。
“哈哈哈!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都自身難保了,還敢在這裡大放厥詞。說實話,我倒真的很佩服你,明知道自己是我們追殺的對象,竟然還敢主動跑到我花雨樓來!”
花雨樓諸多太上長老都怒笑出聲,其中一人,更是踏虹走出,身上殺機沸騰,似乎忍不住要動手的樣子。
不止是這些聖胎境的巨頭,就連那些已經退到遠處的花雨樓普通長老弟子,也對楊昭此時的行為,感到疑惑不解。
這是知道自己難逃一死,在死前過過嘴癮,還是說有什麼依仗,讓他自覺能夠在二十多位聖胎強者手中活命?
不過眾人怎麼看,都覺得後一種猜測,不太可能。
畢竟,要抗衡這麼多太上長老,除非是來一位聖胎圓滿的高手,才可以。
可是,能夠將聖胎凝練圓滿的人物,就算是在十八修道國聯盟的各方宗派勢力內,也是屈指可數啊。
“也罷,老夫也懶得和你多費唇舌,先擒下你再說。說實話,老夫真的很懷疑,你一個連聖胎都沒有凝聚的貨色,一年多前,是如何斬殺掉本門兩位聖胎境中期的樓主的。今天,就讓老夫來試試你的底細。”
那位走出的太上長老,也是一位聖胎境中期的存在。
雖然他已經知道,楊昭在一年多前,斬殺掉過陸常青和顏月心這兩大同為聖胎中期的高手,可是他內心其實並不太相信,想要親手稱量一翻。
反正此時花雨樓諸多聖胎強者彙聚,就算真的不敵,他也不擔心出現什麼意外。
“轟!”
在說話之間,這位太上長老出手了,手掌一揮動間,四周天地就下起了漂泊大雨,落下的雨滴,銳利無邊,帶著恐怖的洞穿力,籠罩楊昭等人所在的那一片區域。
還有一片片飛花,也自虛空中凝聚,射殺出來,每一片都帶著強大的切割之力。
柳依情麵色大變,感覺到巨大的危機臨身,整個身軀都緊張得繃緊,楊昭輕輕一笑,卻像是沒有看到對方那攻擊一般,身子沒有任何要動彈的意思,隻是拍了拍柳依情的手掌,柔聲道:“不用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