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是正常的交戰,隻需劍尖輕輕一挑,便能格開刀鋒,但是,現在一旦長劍與對手的刀鋒相交,唯一的可能便是,長劍再一次被斬斷,並且,壓根就沒有辦法阻攔對手絲毫。
這便是黑鷹所依仗的,一力降十會,不管你有多精妙的招式,在這一種蠻橫的打法之下,也全然沒有作用。
腳下忽的一點,韓簫的身子一仰,宛如離弦之箭一般的倒射而出,那淩厲的刀鋒從頭到尾停留在韓簫身前三寸左右的距離前,沒有辦法再突破。
“啪!”
數息之間,韓簫手裡的長劍再一次點出,借著對手刀鋒上幽幽白光消散的刹那間,精準的點在了刀身之上,將此刀用力的蕩了開來。
兔起鶻落之間,一瞬間的交鋒,幾乎沒有人看清楚兩人的動作。
轉手之間,韓簫長劍上挑,幾乎是貼著刀身擦了過去,閃電一般從黑鷹的左邊臉頰劃過,劍鋒所指,突然令對手驚出了滿身冷汗。
簡單的一個變招,黑鷹的眼眸之中便再沒了以前的不屑,透出了凝重恐懼之意。
他清楚,那劍可以擋住這刀,甚至是刹那間抓住這個機會完成一次快速的反擊。
抓住生命之氣消失的刹那間,點到刀鋒之上,此言說來非常的簡單,可是到了真正戰鬥之中,要做到這步,簡直比登天還難。
最起碼易地而處,黑鷹自問絕對沒這一個本事。
“年輕人,我小瞧你了。”眸光閃動間,黑鷹沉聲道,“歸順我大汗,將這一劍法交出來,我能夠饒你一命。”
左手手指微微在長劍上叩擊,韓簫眸光之中也透出了一抹淡淡的殺機,“生命之氣並非是就所有的戰鬥力。最起碼,憑你這等級的修為,還沒這一個資格跟我說這一種話。”
秘密殺手固然可怕,可是,對於韓簫而言,也還並沒有達到沒有辦法抗衡的地步。
以力破巧固然是沒錯,可是,當技巧達到了相當的高度時,也同樣能夠忽視內力上的差距。
倘若說,以前殺孤鷹還但是隻不過是信手而為,這麼,這時,麵對黑鷹的威脅,韓簫才真正開始將禁忌秘劍展現了出來。
劍出,卻再也不是那一種一味的快劍。
輕描淡寫的一劍遞出,看起來像無力,卻登時令黑鷹想讓遞出的這刀出現了刹那間的凝滯,就似乎他還沒有出手,韓簫就早已算到了他出手的方式,搶先出劍,若他還繼續出手,就簡直像是自個兒伸出手讓對手去刺一般。
左手無名指和大拇指緊緊的扣著劍,右手出劍,韓簫的臉上古井無波,每一劍的出手也不快,好像隨便什麼人都能輕鬆應當,可是,便是這平淡無奇的劍招,刹那間卻令那黑鷹冒出了滿身的冷汗。
每一招每一式,好像都在對手的計算當中,不管他如何變招,如何騰挪,都從頭到尾處於韓簫的劍勢之下,好像他的出手,便是為了配合對手的劍一般。
要是時而的一兩次也就算了,但是,現在一連二十多次變招,卻全數在對手控製之中,這樣的結果,就不容黑鷹不恐懼了。
他曆來沒有看過這樣的可怕的劍法,甚至壓根沒有辦法想象,這世上居然有人可以把劍用到這一種地步,即使是那一些高高在上的命泉境修者也不成。
“啪!”
腳下的步伐略微慢了一分,黑鷹握刀的手臂便被長劍點中,劇痛之下,壓根不用了解開衣服,黑鷹也能清楚的覺得到,被長劍點中的位置早已青腫了,這還隻不過是長劍,要是真正的劍,這招就早已足以打算輸贏了。
不可抑製的恐懼感情不自禁的從心裡滋生而出,一刹那間,黑鷹便已經感覺到,自個兒就如同是落入網中的飛蟲,又或者被人控製的提線木偶一般,即使是命泉境九重天的修為,也全然沒有辦法幫他突破這一種束縛。
冷汗沁透了他的背心,要是有可能,他甚至想馬上轉身就逃,但是現在,在韓簫的劍勢的籠罩之下,他此刻甚至連逃跑都辦不到。
“我和你拚了!”
深深的恐懼感不停侵蝕他的內心,突然猛的一咬舌尖,黑鷹一口鮮血噴出來,通過這劇痛強行凝集起自己的精神,腳下突然一踏,仿佛餓虎一般的高高躍起,手裡長刀,寒光粼粼,暴起一團精光,翻滾的刀芒好像寒梅綻放一般。
淡藍色的星光把長刀整個包裹起來,更加是憑添了三分絢麗的殺氣。
這樣的一刀,幾乎早已達到了他的修為所能達到的極限,把所有的潛力都發揮了出來。不管的力度還是速度都早已遠超了常人的極限。
這一招挾風雷之勢同時含怒而至,這樣的刀法,就算是韓簫禁忌劍術精妙無比,恐怕也不一定可以擋的住。
這幾乎便是兩敗俱傷的打法,即使拚著受到重創也得將韓簫斬殺於刀下。
可是,便在刹那間,這刀居然再一次發生了變化。
不管是誰都難以想象,這看起來像絕命一擊的必殺之刀,居然在下一秒脫手而出,在空之中再一次乾出一次轉折,以更加快的速度朝著韓簫激射而去。
眼眸之中閃過一絲得意之意,黑鷹唇角溢出鮮血,滿臉猙獰之意。
方才的一刀,是他最強的絕招,即使是劉家也壓根無人懂這招,由於,所有看過這招的人,都早已死了。
這樣佹異的變招,經過了他無數次的反複的練習,不到生死的緊要關頭,壓根就不會施展出來這樣的殺招。
哪怕是命泉境的修者,要是大意了,在這招之下,恐怕也是要吃大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