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安瞪著黑溜溜的眼鏡,恨不得撥開郭婉芝的心看看。我承認,出來憋寶本身就是凶險萬分,萬一遭遇到另外一夥兒憋寶人,肯定不會皆大歡喜,畢竟,天材地寶隻有一個。
“你好,我是北院考古係的研究生,來這兒調查薩滿遺跡考古,教授說在冬季發生極光就能看到薩滿神跡,找出每一位老薩滿去世前的秘密。”
郭婉芝說完之後,又擔心我們不相信,反手在兜裡掏出學生證件遞過來。老安看了一眼,回手又交給了六子,六子雙手在學生證前前後後摸了一遍,看向老安:“東西是真的,救還不是不救?”
他們之間的談話使我心裡一沉,最近這段時間,我們幾個天天都在一起,因為熟悉的緣故,我甚至忽略了老安、六子,小生他們三個是地地道道的亡命徒。冷靜下來,現在毫不誇張的說,如果老安不答應,這人我肯定是救不了的。
老安這種人,絕不是無緣無故的好心人。在他思索之時,我說:“對方一共五個人其中還有一位研究神學宗教的老教授。”
話到此處,點到為止。
龍椅本身就涉及神學範疇,最主要,我們隻有一次機會。
可此時,大雪已經來了。
老安說:“咱們前麵還有很長的路要走,食物不分,淡水不分。”
“可以。”
郭婉芝迫不及待應承下來。
哈克還要負責前麵帶路,小生怕他跑了,所以不肯讓他去開車,六子和老安一條心,我知道,要想救人隻能我自己去。但是,憋寶定位還需要我的幫助,當我執意開車要去,老安把孩兒丹遞給我兩枚。
“我知道你什麼意思,早去早回。”
“謝謝。”
“甭謝,咱們談生意不談朋友,談朋友不談生意,你隻需要活著回來就行。”老安說。
我負責開車,讓郭婉芝指路,冒著鵝毛大雪前去山裡搜救他們的同學。天氣陰沉的嚇人,厚重雲朵好似隨時都能壓下來,我們來時的足跡已經被掩蓋,好在車上的油足夠,實在不行,我們還是能退回來的。
我說:“還有多遠?”
“應該快了。”
郭婉芝仔細盯著樹林間的小路,這是為護林人開闊出來的,防止盜采盜伐,如今大雪封山,不會有過來巡視的。按照地圖上的標注,我們所在的位置距離額爾古納河已經很近了,這裡是中俄邊界,如果不小心進入管理區,可能被擊斃都是白死。
很快,郭婉芝讓我停下,她下了車,拿出一隻信號槍打了出去。
大概過了五分鐘,在我們斜上方出現了同樣的信號槍,緊隨其後,又有三個信號彈打在天空。
郭婉芝欣喜道:“太好了,大家都還活著。”
隨著信號彈消失,我無奈道:“姐姐啊,你能記得清四個方位嗎?”
“不要小瞧我,我的速記是很厲害的,尤其對於地圖、地理坐標,隻要看上一眼,兩三個月我都不會忘。”她自信道。
“得了,當我沒說。”
我很無奈,差點忘了,人家可是高材生啊。
隨後,我親身領略到郭婉芝的超強記憶力,她們幾人分彆都會在沿途留下記號,最主要是她的洞察力,竟然可以在茂密的樹林中精確無誤地找到位置所在。
我甚至會拍拍自己的腦袋,同樣是一個頭,為啥就沒人家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