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飛雪越來越大。
汽車的雨刷器始終不曾停下過。
白茫茫的山林之間,使我快迷失方向。
最開始,車上的指南球還好用,但行使的途中,那個小球竟然像陀螺一樣飛速旋轉。
穿梭在深山老林的無人區,郭婉芝漸漸展露出她的最強大腦,她總能準確無誤地找到自己所留下的那些記號。
磁場奇特的變化,讓我心裡有些發沉。
她手中的GPS定位儀器,也因此而失靈。
雪越下越大,天色已經漸漸漆黑,所幸我們一直行駛在小路上,雪地胎偶爾會打滑,好在沒有什麼生命危險。
直到我們接到了郭婉芝第一位同學,他叫杜濤,身材又高又瘦的小夥子,見麵時,杜濤因為疲勞已經奄奄一息。
我把隨身的壓縮餅乾遞給了他一塊兒充饑,接著,他又喝了一大杯的溫水。杜濤說:“謝謝,我真以為自己快死了,謝謝,太謝謝了。”
“少說話,多休息一會兒。”
我提醒他幾句,然後開始繼續開車。
改裝的越野皮卡視線很好,帶給我在黑夜中行駛的信心。
在救下杜濤以後,沒多久我們又救了一位叫徐坤的青年。
此時的大雪彌漫,不知不覺我們深入密林,除了後退,前麵已經沒有路了。
如果偏離公路,樹林會有許多暗坑以及一些樹枝障礙,一旦車輛拋錨,我們會非常非常危險,郭婉芝與杜濤兩個人很擔憂同伴的安危。
可是天黑以後沒辦法發現記號,如果貿然前行會更加的危險。
郭婉芝因為焦急,已經喉嚨沙啞。
我把車停了下來,“這個時間已經沒法走了,如果繼續的話,咱們會死。”
“不行,必須去救人。”杜濤急了,他恢複了一些氣力,語氣不滿:“你要是不想去,我來開車。”
“天黑道路複雜,你想死彆拉著我。”
聽到他的語氣,我心裡也很不舒服,反駁的頂了他幾句。可杜濤像發了瘋似的,不斷拍打著我的後座,情緒激動,瞪著眼睛恨不得要吃了我,他大聲衝我吼,意思是一定要去救人。郭婉芝在一旁勸說杜濤冷靜點,還說人群當中有一位是他的女朋友,希望我能理解下他的心情。
我當時也火了,心情理解歸理解,但天已經黑了,這個時候開車深入林區,簡直與找死沒有區彆。
我的態度非常堅決,讓願意去救就自己去。心裡還是挺氣憤的,自己一番好心,怎麼還救出冤家了?結果,我的話剛說完,突然間,覺得脖子被皮帶狠狠的勒緊。
強烈的窒息感使我拚命掙紮,我從答應救人開始,無不一心為他們考慮,結果,我做夢也沒想到,後座的杜濤會對我動手,而且一出手就是奔著我的命。我的脖子快要斷了,郭婉芝見狀大驚,她說:“杜濤,你要乾什麼!快,放開啊,不要忘了,他救了你的命!”
“老子不管,他不去救人,我就弄死他!”
“快放手,他要是出事兒我一定會報警的!”
郭婉芝動手去阻攔杜濤。
這個時候,杜濤衝著旁邊被救起的男子說:“徐坤,幫忙摁住他們!”
“你彆這樣,殺人是犯法的!”
叫徐坤的青年也開始勸阻。
結果,杜濤又說:“幫我的忙,咱倆以後就是兄弟,回到市裡,你辦公司需要資金,我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