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婉芝被嚇得不輕,身體止不住的開始顫抖。我拉住她的手臂不敢亂動,小聲叮囑,既然被狼盯上了,最好的辦法是讓狼認為我們很強壯,否則它們也不會貿然進攻,畢竟,在這冰天雪地的季節,受傷同樣等於死亡,狼群在沒有把握前,是不會輕舉妄動的。
一雙雙綠油油的眼睛藏匿在林中,我甚至可以依稀聽清野狼的呼吸聲,隨著它們漸漸逼近,我心裡很清楚,如果繼續等待,肯定迎來第一波的試探,倘若讓狼群認為我們黔驢技窮,必然會是一擁而上,將我們撕成粉碎。
風卷著大雪盤旋飛舞,沙沙的枯枝聲響與野狼的低吼聲促使著殺機彌漫。
冷汗已經襲滿了全身,目前最安全的做法就是躲進皮卡車裡。哈克的皮卡是經過改裝的,關好門窗,縱然是野狼的牙齒也破不開汽車的玻璃。
我深吸了口氣,口罩上凝結出大片的寒霜,說:“一會兒必然會有狼進行第一次試探,我會全力阻攔著,你抓緊時間跑進皮卡車裡,在駕駛座位下麵有扳手和滅火器,用它救我。”
麵對著生死危機,行動上必須要爭分奪秒。
狼群的試探隻有一次。
而距離皮卡車大概有15米,按照積雪的厚度,留給衝刺的時間隻有不到一分鐘,倘若換成郭婉芝來抵禦狼的試探,可能用不上一個回合,狼群就會撲過來,到時候,我們兩個都得死。
我知道,這一切都是在賭。
如果郭婉芝不救我,我雖然會死,她在冰天雪地裡也絕對堅持不到天亮。
她被我的話所驚愕,愣在原地,似乎有些恍然。
我低聲道:“冷靜點,一會兒你的速度要快,絕對不能遲疑片刻。”
郭婉芝重重點點頭,此時,狼群已經開始逼近,我第一次與野獸正麵對峙,說實話,我平時連狼狗都害怕,腿肚子已經有些轉筋,但依舊死死的咬著牙,儘可能讓雙肩不在僵硬,與此同時,腳下積雪已被我清理出一塊兒空地。
這樣一來,能夠保持我靈活的活動範圍。
我攥緊了拳頭,甚至可以清晰聽到‘砰砰’的心跳聲,當一隻深棕色的狼露出爪牙,試探的一刹那,我頓時張開手臂,使自己變得威猛一些,放聲大叫:“來啊,狗崽子們!”
郭婉芝也在同時動身,拚命地向皮卡車跑去。
當有狼打算迂回追擊之際,我不斷揮舞雙臂驅趕,突然間,又有一隻狼突然張嘴掏過來,我的手臂被死死咬住,衣服穿的很厚,可狼的牙齒依然嵌入我的皮肉。
生死存亡下,我的潛能已經完全激發。
麵對野獸的襲擊,我生平所學風水也好,符咒也罷都沒他娘的用。
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如果扛不住,一切都是空中樓閣。
我揮舞著拳頭,打在狼頭,可它死死咬著不鬆口,我拚勁全身的力氣,將至少五六十斤重的狼甩了起來,恰巧又有一隻狼正麵撲來,兩頭狼重重撞擊,使得它鬆開咬在我手臂上的利齒。僅僅是短暫的呼吸間,甚至還不等我慶幸自己逃過一劫,大腿外側又傳來一陣撕裂,厚重的棉褲被狼扯了下來,露在外麵的皮膚嘩嘩淌血。
我心裡嚇得要死,求生欲使我絕對不能倒下。
一旦三點觸地,在狼的眼中,就是喪失抵抗力的獵物,狼群會一擁而上,可能用不了幾分鐘的時間,我便會被它們拆成稀巴爛。
此時,我的腿、手臂不停的顫抖,狼群見到血腥已經開始蠢蠢欲動,它們齜起獠牙,瞪著凶狠的目光,將我團團圍繞,也許下一秒就是我的終結。
從未想過自己會距離死亡這麼近,或者,呂醫生說的話是真的。
幫助李國勝立下祖廟,我泄露天機,被罰壽倒欠了十年。雖然血人參的雙目使我得以活下來,可福壽早已一乾二淨。狼群一點點的逼近,我的血染紅了四周。
我甚至不敢回頭,可身後並沒有腳步聲,看來我賭輸了,她沒有像我計劃的那樣救我。
再次隨著一隻狼突襲,我已經準備搏命。
千鈞一發之際,耳邊傳來一聲槍響。
砰——!
一枚信號彈落在我的旁邊炸裂。
煙花炸開,它的響聲將狼群驚散。
“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