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躺在雪坑裡緩了許久,直到郭婉芝幫忙把他拖拽下去。
一夜之間,她也恢複了許多。
郭婉芝問我還能不能繼續走路?我嘴上告訴她沒事兒,心裡還是挺擔憂的,但願孩兒丹能夠幫助我免於感染吧,否則,深山老林裡,又沒有狂犬疫苗,萬一再發個燒,與判死刑沒有什麼差彆。
不過,最使我想不通的是,為什麼徐坤的鮮血竟然是滾熱的?
他明明已經死了很久才對。
起身以後,拍打拍打身上的積雪,我喊郭婉芝過來幫忙。
她問我要乾什麼?我指著徐坤的屍體說:“我褲子被狼掏壞了,總不能光著大腿根兒在山裡走,幫我把他的裝備脫下來,一會兒你也換個帽子。”
她聽我說完僅僅遲疑了片刻,在動手幫忙的時候,看似文弱的郭婉芝,似乎體內蘊含著很強的力量,每當遇到問題,她絕對不會掉鏈子。
我們倆把徐坤身上的裝備拆下來,可脫下他外褲時,裡兜掉出一根兒黃橙橙的金條。郭婉芝看到金條時,眼神明顯十分驚愕,情不自禁道:“他什麼時候拿出來的?”
聽她這麼一說,我才明白,郭婉芝最初並沒有說實話。他們絕非是在山洞撞見一具屍體,更不會是普普通通的被怪物咬傷那麼簡單。掂量掂量金條,大概在三到五斤左右,顏色發暗,上麵印刻寥寥幾個蝌蚪狀的文字,如果拿出去賣,真值不少錢呢。
除此之外,我又在他的褲兜裡翻出兩枚玉佩。
我本身是學習風水術的,師父以前就與我說過,但凡墳地裡出現不認識符文的東西不要碰,好多都有著極強的詛咒。
尤其薩滿巫師,他們神鬼莫測的法門,絕對不是尋常人可以承受的。我心裡產生了一個猜測,也許,最開始郭婉芝就在騙我。我沉聲道:“你們是盜墓賊?”
“我不是,教授不是。”
郭婉芝認真回答。
“你的意思是說,他們幾個是盜墓賊?”
她沒有否認,隻是說:“教授嚴肅叮囑過他們,千萬不要貪心,可還是有人沒有控製住自己的貪欲,這樣的話,隻能害死大家。”
說到這些事情的時候,她的情緒有了一絲波動,甚至帶給我非常焦急的感受。
此時的郭婉芝,十分擔心老教授的安危。
聽她的意思,老教授警告過他們,凡是找到的寶藏,全都不許動,可還是有人不聽話。聽的出,郭婉芝的事情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清楚的,我們身處惡劣的自然環境,得先活著再說,等將徐坤的裝備給自己換上,連郭婉芝在內,戴上足以避寒的帽子。
此時的大雪已經停了,我們回去的路並不好走,萬幸的是被孩兒丹充足的能量支撐著。
連郭婉芝都特彆驚訝地問我,明明好久沒有吃東西,竟然不會感覺饑餓,甚至也不會累。我沒有告訴她孩兒丹的秘密,因為這東西是用胎盤煉製的,但誰又知道是活胎還是死胎。
前行的路上,我問她,既然大家已經一起經曆過了這麼多的生死大事,怎麼就不能坦誠一點?
郭婉芝感慨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她一個女孩子在外麵,如果沒有七十二張麵孔,怎麼才能與各類人群打交道?那副成熟的口氣,一點也不像初入社會的女大學生。
這讓我很意外,畢竟,第一次接觸時,她是楚楚可憐落難的小綿羊;第二次我險些被杜峰殺害,她又成了見義勇為的女俠;昨日激戰狼群,再到剝下死者的衣服,又像是一位狠辣的屠夫。
她說:“不管怎麼樣,我的命是你救的。”
“你也不用謝謝我,你救我一命,我救你一命,大家扯平了。”我拍了拍腰間的金條,繼續追問:“但是,我這個人喜歡坦誠一點,也沒那麼多的歪歪心思,你就實話實說,到底你是乾嘛的?”
郭婉芝停頓少許,似乎在回憶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