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悄悄地離開了商店,悄悄地關上了門。過了一會兒,我才意識到連鳥兒都沒有在唱歌。我環顧四周,但沒有看到動物屍體散落在街上的人群中。他們可能也受到了影響,但我不這麼認為。如果是那樣的話,人群中就會躺著一些鳥兒。顯然,鳥兒們甚至被突然籠罩在世界上的陰霾嚇跑了。
當我躡手躡腳地穿過寂靜的街道時,我的心怦怦直跳,小心翼翼地研究著這艘外星飛船,儘量不讓自己哭出來。它沒有朝我們的城鎮來,看起來也沒有移動,但是我知道他們出現在街上隻是時間問題,在他們來帶走所有人之前。不知怎麼的,我知道這正是他們想要做的。
一想到他們來了以後要對每個人做什麼,我就感到最害怕。
我溜到另一條街上,眼睛一直盯著遠處盤旋的飛船。布雷特曾經告訴我,他認為他們到處都有眼線,知道我們的一舉一動。我隻能祈禱他錯了。他們的技術遠遠優於我們,這是一個無可爭辯的事實,但我不得不希望他們沒有掌握能力,知道每個人在任何時候都在哪裡。
請相信我的話,我瘋狂地懇求道。求你了。我不是什麼重要人物,他們沒有理由監視我的行動。
我轉過另一個彎,穿過陰影,向市中心走去。我不知道胸腔內部是否有可能出現瘀傷,但我幾乎可以肯定我的瘀傷是由於我的心臟的鼓點。
人們在不同的位置和不同的情況下分散在街道上。一對情侶在接吻,另一對情侶在長凳上牽著手。一家人在老磨坊裡照相,一群孩子被凍結在一個捉人遊戲中間。我停下來研究孩子們。我的皮膚上起了雞皮疙瘩,即使是在炎熱的夏天,看到它們我也覺得很冷。到目前為止,它們是我遇到的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東西,在冰凍的狀態下,它們如此單純卻令人毛骨悚然,令人不安。
我強迫自己離開他們,然後開始歇斯底裡地尖叫,直到外星人被我的尖叫聲吸引。我溜進一條小巷,靠在冰冷的牆壁上,努力喘口氣。我閉上眼睛,努力不讓自己崩潰,努力不讓自己完全崩潰。我離家還有一英裡多,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撐過去。
我向後仰著頭,掃視著屋頂,尋找照相機。我什麼也沒看見,不過沒關係。據我所知,他們甚至不需要安裝攝像頭來監視我們。就我所知,他們無所不知。這個想法看起來並不完全牽強,不再牽強了。他們顯然可以在瞬間將人們冷凍起來,為什麼他們總是不知道我們在哪裡呢?我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試圖鼓足勇氣。
我偷偷摸摸地沿著小巷爬行,感覺自己像個罪犯。我迅速地把目光從靠近儘頭磚房的那個人身上移開。他正要去方便,尿弄臟了磚頭,在他麵前形成了一個水坑,但是仍然沒有尿出來。我溜上了另一條主乾道,快速地沿著人行道衝下去,每一步都躲開那些凍僵的人。
我抬起胳膊,用手背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汗珠滴進了我的一隻眼睛。我悄悄溜進另一條小巷,彎下腰來,突然有種衝動,想蜷縮成一團,放開自己的理智。我想如果我這麼做了,世界會變得更美好。至少我不會再孤單了。有那麼一分鐘,我被想要放棄的衝動所吞噬,在這裡等待,直到他們找到我,但我以前從未放棄過,現在也不打算放棄。當我不知道我的家庭變成了什麼,也許之後,如果他們走了.....。
我讓這個念頭消失了,老想著它是沒有用的。直到我知道。
我推開牆壁,急促地慢跑起來,匆匆地沿著小巷走去。拐過一個彎,我開始加快速度,在人行道上快速奔跑。我呼吸急促,幾乎聽不到遠處隆隆作響的聲音,直到為時已晚。事實上,它幾乎沒有及時引起我的注意。
我把身子貼在牆上,腳下的大地開始顫抖,我的手指蜷縮在木頭裡。當我尋找這種奇怪的感覺和噪音的原因時,我的頭迅速地來回彈跳。我躡手躡腳地向前走,手一直緊緊地貼在一家商店的玻璃櫥窗上。隨著我腳下的人行道開始更加顫抖,噪音也越來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