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把手從嘴邊拉開時(我把手杯起來以產生回聲效果)，亞曆克斯在吧台後麵癱倒在地。我剛吃了三分之一的鮭魚，亞曆克斯就冒了出來，擦著眼淚說:”這是我聽過的最愚蠢的笑話。”
在接下來的20分鐘裡，我們一邊吃飯，一邊開玩笑ーー順便說一句，她的笑話比我的臟多了。我們繼續航行。事實證明，亞曆克斯是個狂熱的水手，他提出有空可以給我上一課。我們吃完飯，喝完奶瓶，亞曆克斯消失在廚房裡，拿著一大塊奶酪蛋糕回來了。我們兩個狼吞虎咽地吃著那個濃鬱的奶油杏仁漩渦狀奶酪蛋糕，如果我說叉子末端的高潮震顫是我腦海中唯一的想法，那我真是扯淡了。
我們把盤子舔乾淨後，我看了看表。快十點了我說”約會結束了寶貝”
她向我投來一個眼神，看我敢不敢再叫她一聲寶貝，然後清了清嗓子，說:”現在輪到我了。我相信你。我相信每一個字。我真希望你十個月前就告訴我這一切，這樣我就能把真相寫進我的書裡了。好了，我說完了。現在回到日期。你在哪裡長大的?”
”不，不，不。不能接受。我發表了長篇大論，現在輪到你發表長篇大論了。”
”我沒有長篇大論。我直奔主題了。我相信你。你說的一切都有道理。案子結了。你小時候養過寵物嗎?”
”你不能擺出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我大聲喊叫，威脅要殺了你。這是你報複的機會。”
她說:”你中了兩槍。你從懸崖上衝進了大西洋。你昏迷了兩個星期，坐了八個星期輪椅。更不用說此時此刻你正穿著衛生巾。親愛的，我想我們扯平了。”
亞曆克斯端著盤子走進廚房，留下我一個人坐在那裡自怨自艾。在她離開的時候，她說(請注意，這是原話),”麥克斯，你能給我們做些飯後飲料嗎?”
我虔誠地回答說:”我即興發揮。”到處都是哄堂大笑。
我從吧台的冰箱裡拿了兩瓶百威啤酒。完成。亞曆克斯從廚房再次出現，她的右臂在巨大的聚光燈下耷拉著。她走到吧台，用空著的那隻手抓起啤酒。我問,”在火星上尋找生命嗎?”
”哦，這東西。這是用來觀察野生動物的。”
”就像黑猩猩和大象?”
她看了我一眼，看了我一眼。”你有資格和大人談話嗎?”
”我通過了所有的考試。他們說我的畢業證書在郵箱裡。”
亞曆克斯搖搖頭，我跟著她穿過一間小房間，來到一個小陽台上，陽台上可以看到一個大湖正在彙入茂密的樹林。滿月下的倒影使人很難分辨湖的儘頭和森林的起點。高高的鬆樹不敢動，唯恐它們隻是倒影。混凝土露台周圍有一堵短短的灰色磚牆，我靠在上麵支撐。亞曆克斯依偎著我，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那是韋塞倫塞特湖。”
她轉向聚光燈，開始前後掃視地平線。聚光燈似乎沒有月亮那麼強大，我說:”如果燈塔壞了，你會隨叫隨到嗎?”
她笑了，然後喊道:”看!”
聚光燈的光束照射下，森林邊緣舉著一隻威風凜凜的駝鹿。它搖搖頭，像一頭可怕的野獸一樣伸出它的角，我說:”我想洛基喜歡聚光燈，而不是布爾溫克爾。”
她笑了笑，轉向我，無意中用一百萬瓦的燈泡弄瞎了我。當我的視力恢複的時候，亞曆克斯的手以一種相當親密的姿勢圍著我。事後看來，她可能故意蒙蔽了我的雙眼。
我可以感覺到我的呼吸從她的額頭上飄落，我的胃像電梯一樣向著BB2的方向下沉。
我慢慢地把她推開，說:”我做不到。”
我環顧四周，尋找藏在露台牆後麵的口技表演者，但結果發現我真的說了這些話。事實上，我無法將凱特琳從腦海中抹去。我沒有給她一個機會，而且從根本上來說，我把她搞得一團糟。我欠她一次機會。算了，我欠我們一次機會。我愛過她，可能還愛著她，如果不是我頑固不化的性格，我們還會在一起。
至於亞曆克斯，她好奇地瞥了我一眼，仿佛是在大聲問我是不是同性戀。當她開口說話的時候，我以為她會問我小時候是否喜歡滑冰，但她卻說:”你的父母是怎麼死的?”
她補充說,”如果你不想告訴我，你可以不告訴我。這隻是我在為這本書做研究時偶然發現的。”
令人驚訝的是，我保持鎮定，說:”一場飛機失事。”
”在哪兒?”
”靠近加利福尼亞州和俄勒岡州的邊界。”
”你當時幾歲?”
”26歲，那是我在西雅圖警察局當偵探的第一年。我參加了葬禮，然後搬回來和我的小妹妹蕾西一起住。”我明智地跳過了有關不朽遺產的部分。
”然後你就搬到紐約去了?”
”幾年後，萊西獲得了坦普爾大學的遊泳獎學金，我決定跟著去。她是我唯一的親人，我無法想象不能每天見到她。另外，我一輩子都生活在華盛頓，我已經準備好做出改變。”
”那麼你是從費城警察局開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