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我們在馬克羅斯山腳下的一個岩石水灣裡養傷。繩子繞在我的腳後跟上，我坐在一塊大石頭上，一陣刺骨的微風把雪吹過我的臉。一個陡峭的卷曲傷口沿著參差不齊的山坡攀爬，我們將在幾分鐘的時間裡艱難跋涉這條路線。
凱特對拆掉他的碎木片毫不在意。他猛地從大腿上扯下一個，我看到它的寬度就縮了回去。我臉上和手上都有輕微的傷口，但是凱特在穀倉碰撞中傷得更重。早些時候，他從脖子一側拔出了一根8英寸長的碎片，從手腕和指關節拔出了幾根更短的碎片。他要麼不承認這種痛苦，要麼不在乎。
”我可以幫你,”我說。”如果你需要...”
”你能做什麼我不能做的事?”他抓緊了，把額頭上最後一塊碎片拔了出來，上麵還有噴出的血跡。
我們之間的氣氛至少可以說是遙遠的。當武士還隻是個武士的時候，我還在為他之前的窒息而難過。儘管如此，我還是覺得我應該把個人的抱怨放在一邊----畢竟，站在凱特那邊是收集信息的唯一途徑，而知識總是比瑣碎的爭吵更有價值。
”我還沒有謝謝你......”我小心翼翼地開始說。
凱特輕蔑地把碎片扔過他的肩膀，然後把他的背給我看。
”你來這裡的唯一原因就是保護我,”我繼續說道。”你肯定吃了苦頭。你的動機......是你自己的事情，我尊重這一點，今後我會儘量不讓你失望。”
結果比我想象的要好，從凱特微妙的點頭來判斷，他同意了。
”你不需要給我留下深刻印象,”他說，眼睛盯著頭頂漸漸高起的雲彩。
”你能告訴我更多關於他的事情嗎?”我問道。”棍棒，國王?”
武士仔細研究了我們前一天晚上走過的那條空路，那裡還沒有巫師和沼澤。
”棍棒是難以捉摸的,”他低聲說,”他是萬事通。”
”你見過他?”
”從來沒有，我懷疑他的存在。”
”但是......你知道他住在那上麵，對吧？怎麼做?”
”顯示,”他呼出一口氣，惱怒地說。”如果棍棒在那裡，那麼你就不會遇到像它那樣的人。他會要求比你能給的更多。讓他失望，你就讓科學家、天使和你自己失望了。”
凱特然後走向蜿蜒曲折的山路，我跟著走，考慮到那些我到目前為止在第九要塞的任務中放棄的人，特彆是l女士。我試圖忘記她最後一次的表情，但是每次我閉上眼睛的時候，那張冰冷的臉就出現在我的腦海裡。
”我沒有登山經驗,”我說，走到他身邊。”我過去常常在周末回家的時候沿著伊什帕蒂納山脊走，但僅此而已，即便如此，我也很難稱之為一座山。”
”本能,”凱特回答說，手心發涼。”天氣不會幫助我們攀登——如果我們能活下來的話。”
那些烏雲適時地發出抱怨，預示著未來的困難時期。
正如所料，這條路線變得越來越陡峭，氧氣越來越稀薄，雪越來越厚。我是通過係在我們腰上的繩子連接到凱特的，在我們之間留下了大約6英尺的空隙。眼睛一直對著我的腳，沒有多少景色，隻有一塊歪歪斜斜的黑石板和我們艱苦奮鬥的狂風暴雨。
前方，武士繼續戰鬥，直到我們的繩子變得緊繃，像牽著一條濕漉漉的狗一樣強迫我。前進！前進！前進！在這裡或任何地方都不會有停留。
我們以這種令人憤怒的方式進行了很長一段時間;凱特推我拉-推-拉-推-拉！我已經厭惡這根繩子和那個人對它貪得無厭的要求。比起氣溫驟降，四肢麻木，以及我這輩子最討厭的一切，我更討厭它。
地麵暫時平坦，但視野現在變得模糊不清。炫目的雪花覆蓋了上下，無法逃脫這種緩慢的死亡。
凱特刮去了他胡茬上的冰塊和頭發上的霜。我以為會有命令在暴風雪中休息，但是沒有。相反，他在我麵前停頓了一下，屈膝跪下。
”你......在乾什麼?”我問道，把手塞進了腋窩。
吉特的臉就像一塊結實的冰，他把劍從劍鞘裡哢噠一聲拔出來，又把自己放低了一些。
”凱特?”我困惑地說。”一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