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如果不是那群遠古神祗遵從天道的命令一意孤行地放逐了他,時間長河怎麼可能失去控製?遠古時代又怎麼可能因為那條河的傾覆而徹底的結束?
這從一開始就是天道的清洗,因為遠古時代是元素之主共舞的時代,但是神域並不是隻需要元素之主,所以區區一條時間長河就足以顛覆一切,也讓現如今這個時代把一切的罪責怪在了那條河身上。
江染覺得簡直就是可笑,若非是天道強迫,他的東西又怎麼可能失控?
任醉的表情依然是淡然的,好像被頂撞的並不是他一樣:“雖然你嘴裡說的那些垃圾是王城裡赫赫有名的世家大族,但是我不得不承認你說的是對的,他們的確是一幫苟且偷生的垃圾。據我所知,遠古時期最後的那幾年裡,基本上所有遠古神祗都在共同抗衡水災,但是江家沒有,甚至他們借助他們血脈裡的那一部分力量把很多族人全都通過某種秘法保留了下來,順利的躲過了那次水災。本來他們身為水君後裔,哪怕根本就不是時間長河的對手,但是那次災難從本質上來說是水災,他們才應該是主力。可是據史料記載,遠古神祗的最後一次抵抗,江家隻出現了不到五人。”
其他四人的臉色都變了,包括小魔女,雖然小魔女什麼都不知道,但是某些大是大非的問題在人世間和神域是共通的,至少麵對災難,如果不眾誌成城的話,可能連一個人都活不下來。
任醉又接著補充:“或許你會覺得我的話有點針對水君,但是我還是想對他說一句,她教育孩子真失敗。”
江染眉頭一挑,眼底彌漫出了笑意:“你看的真通透,那個家夥教育孩子真的很失敗,偏偏他還是那幾個元素之主中最得天道青睞的那一個。隻可惜他終究是承擔不起那份責任,連自己的孩子都沒教好。我也可以給你一個假設,如果那些江家人真的出現在了最後一次對抗災難的地方,彆的不敢說,至少衛家和蘇家會留下很多人,而不至於像現在這樣隻有兩根獨苗苗留著。”
他說的很尖銳,因為這本來就是事實,時間長河從本質上來說也算是一條真正的河水,雖然其中的水滴是時間碎片,但是外在表現依然是河流的樣子,所以身為水君後人的江家人真的才是最主要的力量,當然蘇家也是,但是同類型的力量才是最容易相容的,而且水本就包容萬物,江家義不容辭!
任醉眼底閃過一絲光亮,不過沒有繼續這個話題了,畢竟這些話題本來就是一個被深深隱藏的禁忌,能夠提到這個份上已經算是不錯了,也算是給在場的這些精英班學生們普及一下被隱藏的知識。
“之前方導師應該跟你們說過一些東西吧?不過聽說他沒講多少就放了你們,所以咱們繼續他之前的話題。”
江染麵對這突如其來的轉換話題,直接就給出了自己的態度,他睡著了。
當然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睡著,自從回到了這片故土之後,他從來就沒有敢真正的休息過,因為很多原因,追兵,仇家,還有那些視他為罪孽的該死的遠古神祗。
簡直就是笑話,當初的那場水災到底是誰弄出來的,鬼都看的出來!
隻是曆史從來都是勝利者書寫的,他當初被放逐了,所以他並不是最後的勝利者。而且他身為時間之皇的驕傲,並不容許他跟這些遠古神祗作鬥爭,因為他們不配!
元素之主從來都是驕傲的,他們掌握了元素的奧秘,他們本就是元素的一部分,哪怕是他們的純血後裔也沒辦法做到他們這種地步,更何況除非是他們本體孕育出來的孩子,哪裡有什麼純血後裔?哪怕是血脈最純淨的也隻有一半而已。
更何況除了那幾個家夥之外,根本就沒有人願意生下孩子,孕育孩子這種事情本來就是傷元氣的事情,更何況他們的血脈想要傳承下來太難了,純血後裔更不要想。
“據學院的曆史記載,在雲宴之上還有另一個階級,學院也的確把那兩個字傳承了下來,但是很遺憾,據說那是屬於元素之主的文字,所以我們到目前為止都不得而知那兩個字的含義。所以對外麵統一的口徑就是,雲宴是神祗能夠達到的最高階段。除卻王城的部分高位神祗之外,現存的很多神祗其實並不知道在這之後還有更加廣袤的天地。”任醉依然是麵無表情,隻是眼神之中多少帶著對那個時代的一些向往。
隻是很遺憾,那個時代注定了永遠都不可能回來了,過去的就永遠隻能是過去,任何妄圖顛覆時間的行為,最終的下場就隻有毀滅。因為連時間之皇自己都不敢顛覆時間,更不要說那些連元素之主都不是的東西。
而且,遠古時代的確挺好的,畢竟在那個時代神祗才是主宰一切的存在,他們用自己的力量詮釋了什麼才叫做極限,什麼才叫做高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