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得詭譎,盯著江染的目光帶著不懷好意和嘲弄。
江染眯起眸子,在她消失的那一刻突然失聲:“天緣姬!你是安流逆!”
“真聰明啊我的皇,可惜遲了,一切都沒辦法改變了,你也不是遠古的皇了……”
雲長清感覺到江染動用了時間的力量,迅速趕了過來,卻發現自己的主人失神的盯著湖麵,有些猶豫不決的碰了碰他。
江染這才回過神看著他:“我看見天緣了……”
雲長清懵,然後才想起埋葬在時光長河裡的一個故人:“天緣姬?”
江染喃喃:“她沒死,她成了墮神——可笑,昔日的相思階強者現如今淪落成了惘月初階!”
雲長清默然,他不知道該怎麼接自己主人的話,明明當初大家都是那麼的傷心,可是當初應該死透的人現在卻出現了,這算是怎麼一回事?
墮神?墮神也沒有逆天改命的能力,不可能讓已經魂飛魄散的神複活!唯一的解釋就是天緣姬壓根兒沒死,而且還騙過了他們的眼睛,金蟬脫殼死裡逃生。
雲長清低著聲音:“這算是怎麼一回事啊?我們對她也算是不薄吧,有必要用這樣的招數逃脫嗎?而且作為一個遠古神祗活下去不好嗎,非要成為墮神,還變了一個樣子……”
他對安流逆的容貌改變完全是猜的,如果安流逆還是以前的樣子,那江染會第一時間發現的,元素之主也會第一時候發現,換了臉,這才是唯一的解釋。
可是到底是什麼樣的仇恨才能夠上天緣姬變成現在這樣子?
雲長清知道自己勸不了江染,隻能壓低聲音道:“主人我們先回去吧,你也要放鬆心情啊,就算不是為了你自己著想,也要為了燃殿下想一想,現在的燃殿下很脆弱的,壓根兒就經不起你的情緒波動……”
江染一愣,站了起來,朝著來路而去,他現在的確不能保持現在的狀態,哪怕知道了站在自己麵前的是昔日的天緣姬,可是對他最重要的人依然是衛燃,誰都不能代替她。
“長清,果然隻有你最了解他,知道要怎麼做才能讓他恢複原狀,隻是我沒想到這個世界上真的有能夠讓他為之屈服的理由。”淡淡的光在雲長清背後凝聚成一團,發出了微弱的聲音。
雲長清嘴角有些不自在地扯了起來:“我這已經算是威脅了,如果不是因為主人真的很擔心燃殿下的話,壓根就不會管我的話,說到底都是因為借了燃殿下的名頭,我很愧疚。”他是凶獸,霜雪巨獸,從主人蘇醒的那一天開始就不停的南征北戰,從來都沒有為現實屈服過,,哪怕是萬年之前的時間長河傾覆,都不願意為之屈服,他這輩子又怕過什麼呢?
沒怕過什麼,但是這輩子永遠都隻會為了一個人屈服,這就是他誕生於世的使命,也是他所有榮耀的來源。
“時間之皇是這世間最無情的,隻因為時間並不需要感情,他哪怕在元素之主之中都是相當異類的存在,根本就融合不進去,但是他依然沒有放在心上,大概也是因為根本就沒有什麼好放在心上的吧。但是這孩子到底是孤身一人,到底還是會孤單的,已經撐了千萬年的時間了,好不容易碰上這麼一個命定的人,是真的不容易。”溫柔的光落在了雲長清身上,同他一起注視漸漸遠去的身影。
雲長清抿唇,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其實這樣就好了,一切都不需要改變,哪怕沒辦法回到萬年前屬於他們的時代,可是這已經夠了,有兩三個熟識的人,這便足以暫時放下一切了。
如江染那般,有一個命定的人,哪怕放棄一切都足夠了。
誰讓他們來到這個世界上的目的,本來就是為了找到那個命定的人……
“繼續陪著他吧,我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再也不可能插手這個位麵的事情。再說了,我當初費儘了力量創造出他們,本來就是為了把這個世界交給他們,他們本就是這個位麵的主人。我很放心你們,但是有些事情哪怕是我都沒辦法違背的,一定要小心。”光芒漸漸的黯淡,最後化為光的碎片消失在了天邊。
雲長清握緊了手掌:“嗯,我知道的,我會用我的生命保護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