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可以跨越一個大階級把那些墮神給斬殺了,他照樣是要付出代價的。而這代價必然是慘痛的,而且他很有可能未來正式麵對燃天之主的時候力有未逮。
江染笑,但是這笑容在他們眼裡很陌生,嘲諷而懷念。
他的聲音也是淡淡的:“當然要去,我當初耗費了那麼多心血在王城上,可不是為了讓它在今天被墮神占據,我的地盤終究是我的。”
侵煬卻很清楚,不是的,你去王城絕對不是為了你口中的那個所謂的理由,那隻不過是你給自己掩蓋真實目的的一個理由而已。你去王城從來都隻是為了那麼一個神,一個你永遠都不可能得到的神。
他的臉色冷了下來:“我不想你去,但是你永遠都不會聽我的意見,但是我希望這一次你能夠考慮一下我的意見,這對於你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江染相當認真的搖頭:“你有想過嗎?如果我真的考慮了你的意見不去王城,那麼我又能去哪裡呢?大陣的範圍很大,但是沒有一個地方是屬於我的,唯一一個屬於我的地方就是那座城池,除了那裡,我根本沒有什麼地方可以去。”
侵煬的喉嚨像是哽了什麼一樣,最後隻是沉默的搖頭,表示自己依然在反對他前往王城。
雲長清不知道為什麼這一次他這麼反對江染去那裡,但是總是有原因的,所以他也開始反對。
但是他們兩個都清楚,之前商量是否前往荒蕪之地那是因為有所圖謀,所以才願意拿出來商量;但是此時此地此刻隻有他們三個,那麼唯一能夠做決定的就隻有江染,而他恰好跟他們意見相反。
所以他們根本就沒有話語權,沒有話語權的最終表現就是他們依然去了王城。
其實他們兩個倒是無所謂的,他們兩個一個是劍靈,一個是巨獸,而他們從本質上來說並不屬於這兩個體係,所以就算墮神抓住了他們也沒什麼,因為他們是有可利用的價值。
而江染不一樣,他是元素之主的領導者,他從誕生的那一刻起就是某些神的信仰,也是某些神的死敵,這是任何存在都無法改變的事實。
他自己都沒什麼問題,他們自然也是沒問題的。
雲長清在跨入空間裂縫之前拉了拉侵煬:“主人,他為什麼那麼執意要去王城?”
侵煬笑得苦澀:“因為那裡有他此生最重要的寶物,別問那是什麼寶物,我寧願我從來都不知道這件事情。”
對,侵煬寧願自己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情,他寧願他的尊上還是原來的那個尊上,哪怕依然是冷心冷情的模樣,那也比現在要好得多……
雲長清一愣,他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這種說法,他怎麼不知道自家主人有什麼重要的寶物,當然他自己就是此間最大的寶物,每一滴血每一塊肉都是時間法則最強大的凝聚,甚至於他這具神軀就比時間長河來的更重要。
“愣著乾什麼,裂縫快要合攏了。”
江染的聲音從那一頭傳來,而實際上他和他們之間的距離已經跨越了大半個大陣。
大抵是因為空主賜予的祝福,他們沒有遭遇任何不穩。最重要的是這是江染親手撕開的通道,就算元素要欺軟怕硬也要看看這位他們欺負得起嘛。
“嗯,來了。”
站穩之後,他們才發現所處之處是一片荒野,準確來說,是距離王城千裡之遙的那座大型城池秦桑城的野外。
江染神色莫名,帶著隱隱的興奮。
“好久不見了……陽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