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讚成的就隻有顧雲宴一個,蘇靈猶豫,所以他們必須留在大陣,但是那些遠古神祗卻是被放了出去的,他們也是神域的子民,荒蕪之地會接納他們,或許在那裡他們能夠有更多的活下去的機會。
而元素之主全部留在了大陣之內,他們的職責就是拖著墮神的高層,讓那些頂尖戰力根本沒機會出去追殺。
一眼望不到頭的浮空城池落在了荒蕪之地和大陣的邊界線,它在空中懸浮了無數歲月,終於還是到了落幕的時刻。
江染伸手撫上巨大的城門,他很清楚,他並不是在放棄這座昔日親手鑄造出來的城池,最終一戰必然是要在這裡進行的。無論他是否願意,冥冥之中早已注定的事情容不得任何人去更改。
更重要的是,他隨時都可以越過這條線回到屬於他的地方,在那裡,他依然是高傲的時皇,他可以誅殺一切逆他的卑賤之神。
他就是一切的真理。
目送著那些遠古神祗跨過空間裂縫前往荒蕪之地,江染轉過頭,淡淡的看著自己的弟妹:“彆的我也不多說,大陣之內,你們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保全自己,無論是我們又或者是墮神,實力都是被壓製了的,唯一不同的就是墮神一直在活躍,他們熟悉現在的力量,而我們不熟悉。所以你們必須要在短時間內恢複神力以及掌握那份被壓製的力量。我相信你們可以做到。”
該絮叨的都絮叨完了。妃宵微微上前一步想要說些什麼,卻被長荒直接拉回身後,抱著就踏入了空間裂縫。走之前,長荒神色莫名的看了一眼江染,嘴唇蠕動,卻什麼也沒說。
長荒從來都不蠢,他很聰明,雖然當時想岔了,一時間情緒激動,並沒有想到江染的真正目的上,但是後麵的時間卻足夠他想清楚,至少也該想明白江染自己也想留下來這件事情。
這件事情想明白之後就沒什麼好糾結了,但是他想要知道自家大哥留下來的目的,他不相信時間之皇留下來是沒有任何目的的,他絕對有什麼想要做的事情,隻能在大陣之內完成。
但是他這個做弟弟的一點都不知道,甚至連哥哥的真實選擇都是靠猜出來的,這不得不讓他對這個哥哥情緒複雜。但是他的命定在身邊,這就讓他選擇放棄糾結這件事情,因為無論如何妃宵的生命安全是最重要的。
而江染的意思也很簡單,直接擺在明麵上的,隻要遠離了他,那麼他們要麵對的危險很少很少。因為他要做的事情會吸引所有墮神的注意力,讓他們無暇關注其他元素之主。
長荒真的不知道自家大哥到底在想什麼,但是在這種事情上隻需要做好配合就行了,其他的事情都不用管。江染會處理好的。
他站在原地,看著自己的弟弟妹妹們一個接一個的離開,前往不同的方向不同的城池,就像是當初離開他的身邊去過屬於自己的生活一樣。隻是此時此刻的心情跟過去很不相同,當時他是不舍不願,現在卻是一片坦然。
人和神在某些方麵是很相似的,或許就是因為兩者之間除了擁有的力量不同之外,其他基本上都是一模一樣的原因罷,人因為生命不過百載而情感強烈,在有限的生命裡去過的轟轟烈烈的日子;神向往流水細長,涓涓溪流綿延千萬年。兩者的感情說不上高低,隻能說區彆。
而人和神的另一個最大的共同點就是,不願意接受分離,就像是自幼一同生長的雙胞胎,在成年之後去往兩個截然不同的地方生活,十幾年之後再次相聚,兩者之間的差彆隻能用天差地遠來形容。
因為絕大多數時候都是環境改變人,人適應環境。
所以他們會改變。
而且是那種潛移默化的改變,時間一長便發現不了原來那個跟這裡格格不入的自己消失了。
而江染也是一樣,被放逐的萬年時間裡,他見過很多不同於以往的風景,也認識了很多不同於以往的人,但是更重要的是他知道自己存在的真正意義,他並非是為了他的弟妹而存在的,首先他的誕生本來就包含著大道的希望,其次他的力量也不允許他就這麼沉默下去。
他是時間之皇,本就是時間的主宰者,他要做的事情很多,卻絕對不是一直跟在自己的弟妹身後,每個人都有自己要過的生活,他把之前的千萬年時間全都給了他們也就算了,那些時間對他來說不過是滄海一粟。那以後的時間他想要自己把握,無論要去哪裡,無論要做什麼事,都跟他那些弟弟妹妹沒有任何關係了。
他是個狠心驕傲的神,想要做出什麼事情總是會第一時間的去執行,然後不顧一切的達成自己的目的。任何手段在他眼中看來不過如此,隻是用來完成目的的工具而已。
“你花了那麼長的時間來算計這些事情,現在是要去王城嗎?”侵煬沉默的站在他身後,突然就問了。雲長清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又把注意力放在了自己主人的身上。
他們都在等一個答案,因為按照江染的意思,他們是不可能去荒蕪之地的,既然如此他們就隻能在大陣之內找一個地方暫時生活下來,那是這裡的每一個地方對他們來說都是威脅的,江染雖然已經有了雲宴階的實力,但是墮神那邊染皇階的強者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