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東西,終歸是難以想象的。
就像誰都不知道,時間之皇江染從始至終都在計劃著徹底的毀滅天道以及大道——既然沒有那個能力保護好自己的孩子,那就不要存在好了,一直騙著他們記住他,卻一直都看著他們在人世浮沉中掙紮。
這個計劃暫時隻有雲長清和侵煬知道,但是他們兩個知道已經是足夠了,摧毀一個實際意義上的存在,根本不需要太多的時間,也不需要太多人,時間之皇江染自己便擁有那份追本溯源的力量,他可以成為任何實際意義上的最強者。
他本來就有那份力量。
“計劃的實現需要的是無數天時地利人和,但是我可不可以認為你實際上一個都沒有?別急著否認我,這好像本來就是事實吧,你一個都沒占到你就想做那些事情,未免太過天真了吧?”
時皇宮殿之內,漆黑的影子攀附在江染身上,語氣誘惑而冰冷。
江染毫不在意他的話,隻是淡淡的說出自己的真實目的:“我沒有磨滅你最後的意識是有原因的,若是你沒辦法回答我的話,我也不介意真的讓你消失,反正抹殺你之後我就可以借助這個機會提升一下力量。雖然不多,但是聊勝於無。”
心魔笑得張揚:“那麼,我的時皇尊上,您到底有什麼想要問我的呢?事先說明哦,我知道的並不多,絕大部分還是來自於您的記憶。啊,說起來,您好像把自己的記憶都取出來了是吧,我卻還沒有消失,我想我知道您要問的到底是什麼了!是燃天之主的吧!”
江染表情絲毫未變,仿佛這個名字對他的影響力根本沒有心魔想象中的那麼大。但是這也在心魔的意料之中,若是江染現在還會為了這個名字動容,那麼他乾嘛把它留下來還叫出來,吃飽了沒事乾嗎?
“你猜的很對,那麼現在告訴我,燃天之主到底是誰。”
“燃天之主到底是誰……尊上呀,您這個問題問的相當的微妙呢,您是想知道燃天之主是您的命中注定還是在您前麵的那一個誕生的元素之主中的哪一個?我保證知無不言。”
心魔剛說完,江染就睜開那雙漂亮的銀白色眼眸,漆黑的瞳孔一動不動的打量著漆黑的影子,然後用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著它,一隻白如玉的手伸出扣住了心魔的腦袋。
明明是無比緩慢的動作,心魔卻在這一瞬覺得那隻手充滿了引力,壓根兒就不容抵抗,江染也的確是一個不怎麼喜歡別人反對的家夥,他高傲獨斷,最喜歡的就是說一不二了。
心魔咬牙笑道:“其實您也清楚我說的都是真的對吧!我怎麼可能有一句假話?雖然不知道您到底為什麼非要取出記憶,但是我站在旁人的角度都要說您一句,何必呢?何必一而再再而三的違抗自己的命運,命中注定哪裡是這麼好違抗的?當然我不是說您的做法不對,而是您壓根兒不該這麼做。”
江染抬手把它甩了出去,嫌惡的掏出帕子擦乾淨手掌,眼神卻有點複雜,準確來說是複雜的看著那顆擺放在架子最高處的漆黑而光芒閃爍的珠子上。
那是他的記憶的具象化,很諷刺吧,其它記憶全都是五彩繽紛的,再不濟也是純白,但是他的這段記憶卻被自己定義為是漆黑,這算什麼意思?此間最大的惡意嗎?
哦,的確是此間最大的惡意,也是讓他無比憤怒的惡意,哪怕已經失去了這段記憶,可是身體依然是記得的,真神的真身記憶能力很強大,無論是多麼久遠的事情也是可以想的起來了……
江染不知道的是,如果切開那顆珠子,他能夠在其中見到此間最美的色彩,那是他迄今為止從來都沒見到過的夢幻。可惜他從來都不去做這樣的事情,隻是看見了表象,就決定了自己的想法。
殊不知,跟那幾乎充斥了整顆珠子的夢幻色彩相比,這點漆黑隻有那麼薄薄的一點,幾乎快要稀薄的看不見了,卻因為本身的色彩濃重而遮掩了一切溫柔。
但是毫無疑問,那真的江染這輩子最好的時光,他以一種認真且珍重的態度愛著那個女孩兒,哪怕已經不記得一切了,但是他的身體依然忠誠的記著他愛的那個女孩兒,無論自己做了什麼,始終都不願意傷害她。
心魔的虛影黯淡了幾分,它爬起來,灼灼的盯著江染:“其實您自己都還是知道這些的,對吧,我雖然不知道您到底想要做什麼,但是毫無疑問你們的行為簡直就是愚蠢!”
傷及本源的事情誰都不會去做,那樣做隻是給自己添麻煩而已,甚至在危機關頭不能全力以赴的去戰鬥,這對於生而為神的真神來說是相當危險的,他們天生就擁有最強大的力量,但是控製能力並不如神力一般強大。所以他們一般都是習慣了全力以赴的去戰鬥,本源傷勢,他們會因此變得束手束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