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灼久不知道該怎麼接話,隻能一臉茫然無措的抱著天妄劍,看著自己的主人一次又一次的把那些嬌柔的花枝轟成渣渣。
這種趣味還真的是讓人顫抖,但是不得不說有事情做還是挺好的,至少比一天到晚閒著無聊去禍害彆人好。雖然他很確定自家主人根本就沒這個興趣,但是架不住每一個還未長大的孩子都有那麼一點點的惡作劇心理。
他家主人已經長大了,隻不過還在留戀過去的時光,那段她從來就沒有體會過,甚至被全盤摧毀了的時光。
光姬不知道什麼時候走的花園入口那裡,屈起食指在柱子上敲了敲:“咳咳,抱歉打擾了,安灼久,我有點事情要找你家主人,可以暫時借過來一下嗎?”
少女起身,滿身焦黑落地之後又迅速生長出了新的花朵,隻要留下一抹生機,再加上神力的澆灌,這種花隨時都可以開出一大片來。
兩人走後,安灼久索性也坐了下來,不過他的雷之法則控製得並不如主人好,所以那些清理掉的花朵根本就沒有機會再度生長出來。
她們停在花園的另一個角落,那裡有一座小小的涼亭,但是卻配備了最強勁的防禦陣,同時還可以阻止彆人偷聽她們談話。
衛燃也不急著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隻是相當悠閒的端起了桌上的那壺茶,給兩人分彆倒了一杯,才把目光落在了她身上。
光姬猶豫再三才問道:“尊上,您知不知道什麼可以在原主毫無損傷的情況下滅殺執念的辦法?”
衛燃唇角微勾:“你是說你和妃宵嗎?我不記得你會問這麼天真的問題,而且我記得我說過的,這世上的事有一件算一件,每一件都是要付出代價的,不可能會有你說的什麼代價都不付出就能夠做到的事情,誰都不會給你這種機會的。而且你難道不認為你問我這個問題有些逾越了嗎?你是我手下的墮神,但是你現在卻來問我,你要選擇怎樣的死法才不會牽連到妃宵?”
光姬臉色一陣蒼白,當然也沒意外尊上居然直接說出來的事實,但是這真的是沒辦法了,她原本也不想那樣做的……
鴉翼般的睫羽遮住了火紅的瞳孔,讓對麵本就忐忑不安的光姬根本就猜不出她的想法,心頭也不敢有任何異樣的情緒,因為這本來就是她的錯,既然選擇了墮神這條路,那麼就隻有一意孤行的走下去,如若不然,等待他們的就隻有灰飛煙滅。
沒有誰會真的甘心去死,畢竟活著總比死了。
所以光姬的問題就很耐人尋味,她到底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
光姬訥訥:“尊上,我發現我的存在好像本身就是一種錯誤……我不想這種錯誤繼續延續下去了,我甚至不知道因為我的存在改變了多少東西。”
衛燃放鬆身體躺在軟椅上,眉目張揚,火紅的眸子仿佛在發光。
然後光姬聽到了她始料不及的答案。
“那又如何?”
“外人的想法終究是他們想當然的,而你的想法卻確確實實是你自己的,捫心自問,你真的想死嗎?又或者說你真的願意如同曇花一般一現就消失嗎?彆開玩笑了,你決定成為墮神一份子開始,你就再也沒有那個自由的資格,更何況從現如今的一切看來,你大概也不甘心就這麼死掉吧!”
“而且你也該清楚你的存在,你本就是因為執念而生,就算現如今的你付出了一切,在不牽連到她的情況下去死了,那麼你又能夠確定你下一刻不會複活嗎?神的欲望也是無窮儘的,就算是光主也一樣,我知道你愛她,但是你永遠都爭不過空主。”
“隻有我們勝利了,你才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