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還有呼吸,他還有心跳,他還有作為一個活著的生靈有的一切。他不是雕像……
命運很討人嫌的繼續點評:“我的本意是入侵他的識海,不求能夠全部掌控他的想法,最起碼要讓他為我所用。但是我沒想到他居然那麼能扛,還真的把這份痛苦給扛下來了,所以他才能抓住機會直接給我一擊摧毀我的感情。”
衛燃卻是心如刀絞,如果可以的話,恨不得直接把身邊這團霧氣打散,直接摧毀命運!
她想起了那個囂張驕傲的時皇江染,第一次見麵就敢搶了她的東西——卻在那麼遙遠的他們都還沒有誕生的時間裡,被這麼的折磨。
所以到底為什麼要活下來啊!如果不活下來的話,根本就不會遭遇到這些了。
天妄輕輕在她識海震顫,答道:“因為他是時間之皇呀,若非如此,你們兩個人怎麼可能會相遇呢?”
若非承受了剔骨的傷痛,又怎麼可能活到現如今跟自己相遇?她出生的太晚了,他出生的太早了,出生的早的那個就隻能一遍承受苦難一邊等待著愛人的降生。
這在他眼中看來大概沒什麼,畢竟都已經過去了,無論是人還是神都要往前看,守得雲開見月明也隻不過是一刹那的事情而已。
但是對他們來說,卻是永恒。
天妄顫巍巍的聲音在她識海裡響起,用的是一個讓她有些意想不到的稱呼:“殿下,您還好嗎?”
殿下,殿下,我的小殿下呀……
這是很早以前的稱呼了,已經沒有一個至高者會這麼稱呼,他們一般都是叫大人、尊上。隻有一個人會繼續這麼叫。
她的愛人,江染,他從來都沒有把她當做高高在上的巔峰級彆至高,隻當做是一個小女孩,需要人疼愛,捧在掌心上的小公主。
“天妄,我很好,去執行第二步計劃吧。”
衛燃很溫柔的說道,一雙通透的火紅眼眸卻是冷的,並不是針對自己的愛人,而是針對這個世界。
既然你們對他這麼不客氣,那我也沒必要繼續留著你們了,本座也沒興趣去知道到底是誰欺辱過他,時間太長了,已經沒有意義了,但是你們這些出現在本座麵前的,有一個算一個,都跑不掉。
瘋狂掙紮的執念在心底蔓延,恨不得把這天下都撕碎了,為曾經的他陪葬!
捧在手心上養出來的小公主心思自然純潔無比,隻可惜當遇上那個命中注定的人的時候,再純白的心也隻會化為純黑,攜裹著黑暗覆蓋蒼穹。
一直緊閉雙眼關注著這座神殿裡發生的一切事情的安流逆,笑著答道:“謹遵尊上之令。”
天緣之神安流逆,司掌姻緣,也可以由姻緣綁定者那裡借取力量,全看綁定者是否願意借出力量。而當她借力量的那個人是燃天之主的時候,她就是燃主!
本就還未散去的深紫色雷海在這一刻轟鳴大作,安流逆那雙漂亮的深褐色眼眸也化為了純粹的紫色,仿佛水晶一般的色澤讓她在那一刻得到了雷之法則的控製權。
秋遇抬起頭看了一眼突然有了動靜的雷海,然後對著妃宵一笑:“看來事情已經得到了解決,你先回去吧,這裡的事情不需要你參與了。對了,記得路上小心點,那些元素之主還是很煩人的。”
畢竟,雖然已經基本上都被滲透了,但是到底還是有那麼幾個煩人的家夥一直堅守著自己的信仰,也不看看自己的信仰現在都變成什麼鬼樣子了,還堅持,有意義嗎?
自然是有意義的,若是沒那麼點堅持,又怎麼可能願意一直信仰下去。
妃宵微微低頭,也不去對突然有了動靜的雷海產生任何興趣,沉默不語的就朝著王城的方向而去。
秋遇歎了口氣,看著她化作一道金光消失在了天邊:“這姑娘好是好,力量也挺強大的,隻可惜想的太多了,她還是適合活的單純一點,隻可惜,現如今這個世道根本就不給她活路,也不願意給我們活路。
你說對吧,光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