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旦愛了,就什麼都不顧了。
命運一動不動的打量著衛燃的表情,忽然說道:“如果不是因為你的法則,你根本沒有見到我的資格,更加沒有麵見我的資格。”
衛燃嗤笑:“是嗎,按照你的說法,我真的恨不得沒有得到雷之法則的力量。但是我卻不能這麼說。”若是沒有雷之法則的力量,我大概終其一生都見不到江染了。
這個被諸神捧在掌心的女孩子真的無法想象這個可能,或許會因此跌落神壇,又或者失去疼愛。這些都沒什麼大不了的,因為這對她而言根本就算不得什麼。但是如果那個男人因此放棄她,那對於一個已經付出真心的神來說,無異於是剜心。
所以這個猜想連提都不能提起來。
她並不擔心其他時間線會發生這種情況,因為不僅是時間之皇是所有時間線的唯一,燃天之主也是呀。
雷之法則本來就不是真神應該掌握的力量,但是她卻有,這是來自母親的饋贈,也是母親對她最後的保護,其他時間線並不存在燃天之主,所以也就不存在這份饋贈和這個奇跡。同樣的,也不會遇見那個唯一的時間之皇。
也可以相對絕對的來說,燃天之主本來就是為了遇見時間之皇才誕生在這個世界上的。那麼多的時間線,他們能夠在同一條相遇,這是這世界上最大的奇跡,也是絕對。
他們之中有一個人的心情必然是激烈的,激烈的想要遇見對方,所以連帶著自己的法則也要幫助自己完成心願。
然後他們就遇見了對方。
命運沒有感覺出什麼不對,隻是用一種略帶諷刺的口氣說:“燃主,我真的很想把你撕碎,但是我沒有這個資格,當你成為至高的那一刻開始,我就再也沒有那個能力和力量撕碎你。很多人都在保護你。”
這份保護讓命運都有點嫉妒,嫉妒這個女孩子生來就被所有人捧在手心上,雖然在幼年期遭遇了位麵破碎的事情,但是那個位麵真的是把一切都給了這個姑娘,連帶著最初的信仰之力。成年之後,這個姑娘又被所有的至高者捧在了手心上,一路修行暢通無阻,根本就沒有所謂的瓶頸可言,一路走上了巔峰。
然後,遇見了自己的愛人,那個獨屬於自己的愛人。
後來發生的事情雖然有點超乎預料,但是這個姑娘依然是被上天所寵愛的,所有人都把最好的一切都給了她,拚了命的想要保護好她,甚至不惜參與到這場對他們來說都有危險的遊戲裡,就是為了拖延這個時代的時間,讓他們的姑娘能夠活下去。
他們怕,再也沒有他們的時代裡,他們捧在手心上疼愛的姑娘是不是會被人欺負?這並不是妄想,時間之皇的存在,就已經證明了他們的確很排斥不屬於他們的一份子,所以他們怎麼忍心讓自己的姑娘去遭受這份折磨?
所以就拚了命的想要把這個時代留住。
至高者們根本就不在乎自己到底能活多久,他們的執念早就在日複一日的歲月流逝之下消失殆儘,政治於他們很希望下一刻就是這個時代結束。
但當他們的掌中珠心上花出現的時候,他們那種消極的思想就消失了,而且還拚了命的想要延長他們認為是無謂的時間,就是因為他們有了新的執念,而且還是那種大家必須一起才能守護的執念。
但是這樣毫無疑問也給他們注入了新的活力,讓他們能夠活下去的活力,不再等死的活力。
回憶過的極快,一眨眼就已經到了末尾。
披散著滿頭銀發的青年的目光逐漸冷漠,冷冷的看著眼前一塵不變的風景,但是對於身為時間之皇的他而言,時間的變化卻是極為的明顯,一分一秒……
青年的眉目沒有任何改變,整個人仿佛定格了一樣,若不是那逐漸混沌的目光,任誰都會覺得這隻不過是一幅畫而已,一副仿佛永遠都不會動起來的畫。
衛燃卻貪婪的看著,這是愛人,從一開始就說好了永遠的愛人,怎麼舍得他受到如此痛苦?
一日又一日,時間法則反噬,化為銀白的鎖鏈洞穿了他的身體,留下了數不儘的傷疤,銀白的神血在周圍的虛空彌漫,快要籠罩了那一片區域,甚至時間的流速都開始混亂,欣欣向榮、枯枝敗葉……
藏在神血裡的時間法則跟那些脫離控製的法則開始爭奪控製權,戰場就是他的身體,衛燃清楚那是一種什麼感覺,一寸一寸的把肉給剜下來,又仿佛還連接在身體上一樣剁碎。
法則是不會感覺到痛的,所以主宰者必須要承受這份疼痛,這樣,最後到底誰占上風都無所謂,都能活下去。
但是銀白長發的青年從始至終都沒有變過表情,沒有喊痛,也沒有顫抖,隻是目光依然呆滯地盯著前方,仿佛真的隻是一座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