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易京的話來說,就是敵強我越強,用跋鳳男的話來說,就是在對手向自己發出致命進攻之時,拚著兩敗俱傷,也要將對手拉進地獄。兩個人死,總比一個人死的好。
托恩科爾慘白的麵色上,突然之間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邪尊將他的表情看在眼裡,訝然道,“老子都快把他滅了,這小子怎麼還笑得出來!”
突然,當托恩科爾以不要命的方式,加速向雪崩之下的山穀墜去之時,邪尊盛之玄放緩的腳步為之一緩。大喝一聲道,“本尊上當也!”
原來托恩科爾看出如果此刻還在半空之中換氣向旁邊的雪穀懸崖借力,則隨後追來的邪尊,必定會一掌要了自己的命。
反正逃無可逃,不如隨著雪崩的雪浪,一起墜入穀底。
邪尊盛之玄絕不會放過他,相反,如果墜入深達百米的雪崩裡,被雪給埋掉,總好過死在邪尊盛之玄的手裡。讓他拿自己的屍體,或者是半死不活的殘軀去威脅易少他們。
這個決定一做出,托恩科爾沒有作任何的停留,萬法心咒在他的體內不停地運轉著。腳下的千斤墜之力,帶著沉重的身軀,瞬間變成了所有白點之中的一個黑點,墜入到了深不見底的穀底去。
邪尊盛之玄瞪著一雙魔眼,在懸崖邊上用指力於岩石之中戳出兩個洞,將身子像羚羊掛角一樣掛在懸崖上。兩眼死死地望著托恩科爾被大雪吞埋的方向,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死的賊心。
他千算萬算,以種種手段,將托恩科爾像趕羊一樣,趕入雪穀。沒有想到還是讓這小子耍了滑頭。
以他對托恩科爾和易京等人的認識,這幾人要不是親眼見到他們的屍體。絕不可相信他們已經死了。
事情也的確是這樣,當年兩人初窺武魂戰技的門道之時,被流雲宗的莊飛燕所救。
劉三刀帶著大隊的武魂戰騎,將他們逼入到了京都城外一條運河的懸崖邊上。
三人寧願跳崖,也不願意成為劉三刀的俘虜。就此一躍而下,劉三刀以為他們必死,卻沒有想到三天之後,又見到了活靈活現的三人,氣得當場吐血。
今日這樣的奇景,居然被自己遇上,邪尊盛之玄暗暗後悔。為什麼剛才托恩科爾這小子自我墜落深淵之時,不和他一起墜落下去。如果自己也下到雪穀之中,雖然會被稍即雪崩的大雪所埋,但托恩科爾必死無疑。就算雪壓不死他,也會被自己的獨尊指給戳死。
暗想自己是不是失心瘋了,怎麼會著了托恩科爾這小子的道兒。
此刻天地之間充斥著的,隻是芒芒的大雪,除了冷風和雪花之外,什麼都沒有。
整個雪穀,與天地之間隻有一種顏色,那就是灰暗裡的白,看得讓人眼神叫痛。
邪尊望了腳下的已經積成了百米厚的崩雪一眼,心中一百個後悔,卻無可奈何地自言自語道,“算你好運,又讓你小子逃過一劫。”說完動身一旋,人如淩空躍起的颶風,飄向遠方的空穀,消失在了茫茫落雪之中。
雪穀恢複平靜的時候,一條人影,躺在了雪穀下的一條溪流處。
上遊二三十米處,幾隻大膽的鹿兒,正在小溪邊上飲水,周圍綠樹銀花,好一派世外之地。
托恩科爾先是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指,意識一點點恢複,他是被凍醒的!
冷地一個激淩,抖動了一下身子,托恩科爾坐起身來,發現身上已經結冰。
“唔,我怎麼在這裡!”他的腦袋一陣昏眩,身上到處是傷,連易京送他的戰袍,都爛成了一片片的,與寒冰融為一體,身上就像是泡在了刺骨的寒風之中一樣,冷得他不停地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