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身處幻夢之中的人,自始至終也隻有我一人而已。”
江玉隻留下這句意義不明的話,黃金地龍看著遠去的江玉,雖然並不清楚在自己回答前的那一極小的瞬間內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它還是搖搖頭準備離去,至於和江玉的談判,對方既然饒了自己一命,那也足以證明談判的成立,它會守護這個村子。
是的,其他人無法了解江玉經曆了什麼,在時間長河的輕微震蕩所抖落下的永恒斷片中,江玉開始懷疑自己是否存在,懷疑眼前所見是否為真實,懷疑這百世的輪回究竟真假。
雖然有人曾經說過我思故我在,但江玉此刻不想去思考,越是思忖越是深究便越覺得可怕,他曾經認為無知是愚昧可笑的,此刻卻覺得無知是那樣的幸福,隻不過現在的他離那樣的幸福已經太遠了,可望而不可即。
江玉的速度極快,掠過了天鋒國遺址,回到了自己第一次在妖界蘇醒的地方,玄月閣。
他才剛剛進門,玄月便跑了出來,笑著迎接主上的回歸:“恭迎主上。”
江玉很勉強地掛起微笑,將玄月扶了起來,現在的玄月閣人並不多,玄淩還在閉關,其他人都有這樣或那樣的事情要辦,隻有玄月留守,可以說如今的玄月閣防守最為薄弱,可是江玉也知道,哪怕隻有玄月一個人,也可以斬退眾敵。
江玉更清楚的是自己還在試煉之中,洛溪說的話他沒有道理不信,仙荒還在他身上,這把劍不屬於三界,在江玉曾經身為天帝的漫長歲月中沒有這把劍的曆史。
仙荒可以輕易斬開天誅,兩者根本不在同一層次,仙荒的劍刃上有著生死法則,鋒銳致死,柔和新生,中和二者便有荒蕪的歲月之氣息。
“主上你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心事?”玄月察覺到了江玉的異樣,這樣問道。
江玉想說些什麼,但又不知道從何說起,咬了咬牙,他決定說出來,在這個全是虛幻的試煉中,或許也隻有玄淩她們是可以發自內心地去相信的。
“我分不清真假了。”江玉說,勉強地露出溫和的笑,但卻顯得那樣苦澀。
“分不清真實和虛幻,是道行突破前的一個征兆,此時的修士會迷失,實屬正常,主上。”以玄月對江玉的了解,她肯定知道江玉說的不是這個,但此時她也隻能說出這樣的話,玄月知道,這個問題始終隻能讓江玉自己來想通,外人的幫助甚至可以說一點用都沒有,哪怕是她們這些對江玉來說算是親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