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瘟恍然大悟,趕緊喝道:“你麼兩個夠了,從剛才到現在,一直一唱一和,能不能不要這麼聒噪?而且當初在通地神猿峰的時候,我說的是真的,那是曆代峰主的屍軀,你愛信不信。”
葉辰明冷笑道:“反正就你一個人看見,你想怎麼說都行!好啊,既然你嫌我們聒噪,我們不說話就是!可你以後要是被人打了,可別亂喊亂叫,要是再丟了你師傅的臉麵,那整個通地神猿峰的弟子又該笑話他收了一個傻徒弟了!”
牧瘟氣結,這時候,段涯明一把抓住了牧瘟的肩膀,他冷冷地瞥了一眼葉辰明,靜靜駕雲而去!
在段涯明的心裡,死纏爛打的葉辰明不過就是一條隻知道狂吠的狗而已,等到了三相宗,他就讓三相宗的人看看,通地神猿峰的大長老是怎麼教訓七猿宗的小人的!
葉辰明看著悶聲不響的段涯明,突然一愣,總覺得有幾分詭異,周濟好想說話,但葉辰明有些不安道:“行了,我也說累了,別再招惹他們了,那段涯明不是好欺負的人。”
周濟識相地閉上了嘴巴,靜靜地駕馭著腳下的仙劍。
七猿宗跟三相宗同樣地處東洲,若是騰雲駕霧,也不要幾個時辰就到了三相宗所在之地,兩者都是修仙門派,但三相宗跟七猿宗卻完全不同,若說七猿宗乃是深山仙宗,那這三相宗完全就是鬨市法門!
三相宗坐落在雁蕩山,此處群山環抱,草木青蔥,而且溪流潺潺,魚兒嬉戲,好似一處人間仙境!
而且三相宗在雁蕩山前布置了道觀,以供前來三相宗的百姓上香求神,那道觀共有九層,層層飛簷鬥角,碧棟朱門,而且每一層都有兩個大紅柱支撐,遠遠望去,廟內香火不絕,雲煙陣陣,更有恢弘飛升之意!
但那座道觀也隻是供尋常百姓上香用的,道觀裡麵也隻有幾個一兩鼎或是雜役弟子在看守著,真正的三相宗還在雁蕩山裡麵!
牧瘟等人直接掠過了道觀,根本沒有通稟三相宗的意思,而牧瘟看著腳下的仙山門派,不禁冷汗連連,師傅跟葉辰明一聲不吭的飛到了人家的頭頂,這跟強闖三相宗又有何區別!
突然之間,段涯明在三相宗頭上停了下來,四人俯視雁蕩山上的三相宗,隻見裡麵有不少古塔銅鐘!古塔呈青灰色,層層疊起,飛簷鬥拱,此乃古修士所講究的飛升之像,所以仙家之地皆以榫卯造飛簷,隻求一個早日登仙之象!而那些巨大的銅鐘卻有二十多丈高,曾聽人說,三相宗自上古已有,而且在蒼天始祖逆天殺神、伐道滅夷之時,就曾助其一臂之力!
這些古老的銅鐘,就是蒼天始祖曾經殺神伐道的時候敲響的,其音震懾九州,天下萬族儘皆臣服!
隻是時日已久,銅鐘依舊能反射出黝黑的光澤,但卻沒有任何一口銅鐘還留有神威,也無人敢去敲響這些大鐘了!
葉辰明看著靜立雲端的段涯明,突然眉毛一跳,問道:“段涯明,你飛到三相宗的頭頂上乾什麼?要是再不下去,給三相宗的修士們看到,還以為我們是來砸場子的呢!”
“今天不理會三相宗之事,我隻問你一件事!葉辰明,你恨我嗎?”段涯明突然像是一個飽受滄桑的江湖死士,在深山老林中住了半輩子後,對著一個前來尋仇的敵人問道。
葉辰明一怔,但是他聽到段涯明的問題後,還是忍不住冷哼一聲,他當然恨段涯明!
他們乃是同門,論天資難分伯仲,論修為更是你追我趕,但偏偏碰到了一個偏心的師傅,他竟然點名道姓要讓段涯明繼承峰主之位,而且從未正眼瞧過自己!
憑什麼!難道自己天生就要低人一等嗎?
“論修為我不比你差,論權謀我亦不輸於你,甚至我比你懂得周旋同門師兄弟,為何師傅要將峰主傳與你,甚至都不給我們一個爭奪的機會?段涯明,你說我恨不恨你!”葉辰明咬緊牙道。
“那你就用你的碧葉青刺我一劍,你就知曉為何了!”段涯明突然瞥著葉辰明,暗中將步子橫跨,擺出禦敵姿勢。
“你是要跟我比試嗎?”葉辰明恍然大悟,原來段涯明飛得這麼快,是想遠離七猿宗後,跟他堂堂正正打一場。
葉辰明咬緊了牙,看著雲霧下的三相宗,說道:“那三相宗的事情呢?”
“萬般禍害,皆是禍起蕭牆!若連自己的事情都不曾解決,還去管別人的死活乾什麼!”段涯明利索道。
“好!我就用我的碧葉青刺你一劍,看看師傅為什麼要將峰主之位傳給你!”葉辰明突然從袖子裡祭出一柄青光萬丈的寶劍,死死地盯著段涯明,突然間,葉辰明渾身靈氣翻卷,長發舞動,猶如一尊怒佛!
段涯明負手而立,淡淡地看著葉辰明,眼睛微微眯起,輕聲道:“來。”
青劍劃破長虹,隻聽得雲霄上一聲悶雷似的咆哮:“葉辰明!你竟然敢襲擊本長老!擅自私鬥者,違背七猿宗清規,罪不容誅,葉辰明,且看我將你拿下!”
“段涯明,汝非人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