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通地神猿對牧瘟大加讚賞,但誰都知道,燧人氏子嗣是上古尋祖燧人氏遺留下來的後代,雖然燧人氏並沒有證道成為始祖,但他卻是第一個修煉出人火,給九州帶來光明的尋祖強者,要是放到現在的話,燧人氏也是也算得上是萬年難得一見的天驕了!
而燧人氏沒有像修仙老祖一樣突破尋祖而徘徊於始祖之下的特殊境界,但他的名望卻比老祖隻低了一點。
如果牧瘟掠奪了燧坤的尋祖血脈,那他不僅是七猿宗的罪人,更是天下人的罪人,沒有人能夠欺負有功之臣的後代子嗣。
“混賬!真是混賬至極!”段涯明一聲怒喝,忽然來到了牧瘟的身旁,抓住他的衣領就提了起來。
當牧瘟看到如此暴力的段涯明,他的臉色立刻慘白到了極點,甚至唯唯諾諾地說道:“師傅,師傅,弟子,弟子錯了。”
“嘿嘿,有出息!有出息!真是有出息極了!”在禁地上空,那隻金猿的金身在雨中沉浮不定,但他臉上詭異的奸笑卻自始至終都沒有消失過。
當七猿宗的弟子聽到金猿的話,無不臉色蒼白,他這麼說無疑是把自己推到了燧人家族的對麵。
“燧坤!”當端木悔看到他最器重的大弟子竟然受了這麼嚴重的傷,頓時大駭,麵容失色,但是燧歸音在此,就算端木悔再心疼也不用他來管,所以端木悔連靠近燧坤地資格也沒有。
“段涯明,現在人證物證俱在,你說吧,你打算怎麼處置你的徒兒?”燧歸音在方轎裡麵冷哼道,根本不留半點情麵。
段涯明看到臉色痛苦的端木悔,還有氣勢洶洶的燧人家族,忽然咬緊了牙,雖然牧瘟犯下大錯,但終究是他的弟子,可是這麼多修士都在這裡,段涯明隻能咬緊了牙,將牧瘟扔在了地上。
“此子犯下大錯,理應由你們處置。”
“師傅。”在段涯明腳邊,牧瘟愣愣地抬起頭,麵如死灰。
誰的心裡都清楚,燧家家大業大,說一是一,說二是二,一向蠻橫無理,而段涯明說什麼仍由燧人家族處置,但其實就是讓牧瘟白白去死。
段涯明暗暗握緊了拳頭,卻始終不肯低下頭去看牧瘟的臉,當牧瘟看到這一幕,他忽然醒悟了。
果然是這樣,自己對師傅而言隻是一顆可有可無的廢物弟子,隻要自己沒有了價值,就可以隨意丟棄到一旁。
牧瘟用手捂住了胸口,慢慢低下頭,他清楚,就算他再怎樣哀求,他鐵麵無私的師傅也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去包庇一個犯下滔天大禍的人。
但這時候,周煜煜看著落寞無助的牧瘟,突然攔在了段涯明的麵前:“段長老,求求你救救牧瘟,他肯定能給燧坤一個滿意的賠償的。”
“周師妹,你胡說什麼呢!”白苗鳳看到周煜煜竟然這時候還要給牧瘟求情,臉色頓時大變,一把拉住了周煜煜的胳膊,示意她趕緊回到自己身邊來。
“糊塗!”就連白霖也喝斥了一聲,她萬萬沒想到,自己的徒兒竟然這樣百般庇護一個混蛋,而白霖想到牧瘟在七猿宗外的所作所為,臉色更加難看到了極點。
“你們不許殺他!”就在此刻,一道另類的聲音撕裂長空,回蕩在通地神猿峰的山巔上,牧瘟抬起頭,沒想到居然會在此地此時,看到曾經讓他魂牽夢縈的人。
“青水!”牧瘟大喊了一聲,既然顯得有一絲喜悅,隻是在一刹那,那點喜悅也在頃刻間煙消雲散。
“哦,我想起來了,牧瘟這家夥在三相宗還有一個老相好呢,原來她是薑家五少爺的未婚妻,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啊!”周濟看到牧瘟跟青水凝視而立,忽然大笑道。
當周濟的聲音傳出去,整個七猿宗跟九州修士一片嘩然,萬萬沒想到通地神猿峰新峰主的弟子竟然是這種禽獸,居然會去勾結有夫之婦,而對於修仙者而言,有沒有資質是一回事,有沒有道德又是另外一件事了。
“嘖嘖嘖,看周煜煜師妹這麼偏袒牧瘟,恐怕你也是聽了牧瘟不少甜言蜜語吧!”周濟眼看著周煜煜,再次朗聲大笑起來,而他僅僅是兩句簡單的話,卻讓牧瘟他們的臉色蒼白到了極點,這本來就是一場汙蔑,而周濟竟然還說的這麼理直氣壯。
最重要的是,不管這件事是真是假,隻要周濟這麼說了,牧瘟他們的名聲就已經毀了。
很顯然,周濟是在惡意報複牧瘟,他就是要牧瘟身敗名裂。
“你胡說!”青水聽到周濟的汙蔑之後,忽然臉色蒼白地轉身怒斥。
而牧瘟看到青水急於撇清跟自己的關係,還穿著那一身鮮豔亮麗的婚紗,整個人頓時就像是被泰山壓住了胸口。
她就這麼舍不得脫下這件衣服嗎……又為什麼要這麼急著跟自己撇清乾係?
“夠了,這通地神猿峰是你們談情說愛的地方嗎?”燧歸音看到在下麵胡亂八卦的周濟,突然暴喝一聲,震得周濟跟青水他們振聾發聵,胸口氣血翻湧,現在他們說的是燧坤的事情,這私人情愛又輪得到誰來管。
當周濟看到慍怒的燧歸音,頓時心中一凜,不再說話。
“段涯明,既然你已經替你弟子承認了錯誤,你還不趕緊親自把你徒弟押過來!”燧歸音看到段涯明還無動於衷地站在那裡,忍不住沉聲道。
“師傅!”白老大跟大腳三同時來到段涯明的背後,看著氣勢洶洶的燧人家族,不禁沉聲道,“他們太欺負人了,哪有這樣蹬鼻子上臉的要人的,要我們說,絕不能把小師弟交出去,就算打起來也不行!”
段涯明看著這兩個有心包庇牧瘟卻又不敢明說的家夥,不由得瞪了一眼,嚇得他們手腳一哆嗦,還怒斥道:“你們說!你們要是說的有用,燧歸音還這麼看著我乾什麼!”
白老大跟大腳三看到怒火中燒的段涯明,趕緊低下了頭。
“師傅!禍,是我闖下的,為了不給你跟通地神猿峰添麻煩,我去領罰。”牧瘟從地上慢慢爬起來,他回過頭看著段涯明,又看著青水,感覺自己的呼吸竟是如此的苦難。
曾經,他們是讓牧瘟感覺在這世上最親近的人,可是到頭來,到頭來卻是一場空,誰也不要他了,他還要在這裡掙紮些什麼,倒不如痛痛快快的走出去,可是當牧瘟看到白師兄跟周師姐他們,他的心又像是被刺紮破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