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萍姑道:“向堂主真的不要緊麼?”
楊炎一伸手搭在向衝天左手脈上,道:“向堂主這傷也不打緊,教主放心就是,我和向堂主出去了。”
顧萍姑這才放心,那小丁跟在兩人身後,待兩人出了房門,這才把門關上。
向衝天跟楊炎合住的一間房,楊炎道:“向堂主為教主這樣犯險,叫在下好生過意不去。”
向衝天笑笑,卻道:“這和尚居然能跟得住我,倒也難得,其實若下在出手點了那兩個和尚的穴道,哪會受他們的掌力,若不是我受了傷又急於回來,這和尚也定然沒法子跟得住我的。當時我卻是一口氣聚在手上,本是防備少林寺最強的高手的,卻哪想得到居然這些和尚居然武功並不太高,若是點了他們,隻怕他們不多不少要受些內傷,偷人家東西本來就不對,怎能再去傷人!但當時要知道會有人跟來,我實在是當時就應該出手點了他們穴道才是,萬一跟來的和尚非要打架,豈不是在下好心做了壞事!”
不但是楊炎想著頭皮發麻,就是向衝天也極是後怕,比之白蓮教存亡的乾係,兩個小和尚受點內傷根本什麼都算不得了,總算好在那和尚來的極是和善,不但沒有追究闖寺盜藥之罪,反倒把了本抄本的《易筋經》送給顧萍姑療傷,他們卻不知道這本《易經筋》卻是通明親自抄寫的,本來是見了向衝天情願自己受傷,也沒有把那本來也可發出的內力用在兩個僧人身上,特意回去帶了來想要給向衝天的,後來見顧萍姑傷得經脈俱損,就改了主意給了顧萍姑。
楊炎發了一會怔,忽地問道:“向堂主你怎麼叫那兩位少林寺守丹房的師父上的當?”
向衝天苦笑:“說來全上不得台麵,我把小還丹拿到手,剛出丹房,他們就向我動手了,我本以為來的是絕頂高手,手上力道提得極重,剛一想要還手,忽地發覺那兩個和尚受不了我的掌力,連忙把掌力收了大半,還在想著是不是要點他們的穴道,在下急切間化掌為指,拿捏得就不是很準,要是點中了他們,他們也定要受傷,當時我拚了被打一掌,終於沒有出手。兩個和尚想不到一下子就打倒了我,還以為我不會武功,隻是尋常的小賊,怕打死了我,還在發怔,我就滾了出門到牆角,那兩個和尚追趕了出來,我怕驚動了旁人,自然也不敢出聲。一個和尚對另一個說道:‘師弟,這人隻怕是逃荒的難民想要偷些吃的,找不著積香廚,卻走錯到了丹房了,我隻怕下手重,打傷他了。’另一個還沒有說話,我就借坡下驢地哼哼著,果然另一個和尚道:‘隻怕真是傷了。這可怎麼好?’於是他們就上來瞧我的傷,我早在牆角抓了一把細泥沙,對他們撒去迷了他們的眼睛,這才隨手點了他們的穴道。”
楊炎聽得匪夷所思:“少林寺的和尚怎能這樣不小心,換了彆人,豈會就這樣全無防備上來瞧你的傷勢?”
向衝天道:“那些和尚本來就沒在江湖中走動,哪有什麼經驗?何況當時他們就是不上來,我也可以點上他們的穴道。”
楊炎大笑:“隻怕他們也真是想不到出這樣跡近無賴法子的人竟是天下絕頂的高手罷!向堂主這法子妙極,隻怕就是老江湖在那樣的情況之下也非要著道不可,又何況那兩個不出山門的和尚,這倒是君子欺之以方!”
顧萍姑和楊炎看那草上飛居然一路把他們的行蹤掌握得清清楚楚,顯然是向衝天把自己的路線全都跟那草上飛說了,雖說他們都明白草上飛從丐幫傳來的信上看來是廢話,其實這幾封信不過是草上飛說明他還沒有找著商千刀罷了。但這卻是大大地險棋,無不心驚,但一看了向衝天鎮定自若的樣子,於是也沒有當麵提出來,離得北京越遠,心也就越是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