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魯爾率著人類眾將剛一出現在城頭上,便是聽到了獸人王野奴發出的呐喊聲。
“克魯爾,我的族民,你考慮的怎麼樣了,是回歸於獸神的懷抱還是選擇繼續效忠於可惡的人類!”
這一刻所有的人類戰士都不由地將目光放在了克魯爾的身上,儘管所有人本質上都是認為克魯爾是一個純粹的人類,但最近關於克魯爾是個半獸人的傳言實在是太多了。
使得人們的心底不由地產生了微妙的動搖,畢竟讓一個獸人引領著人類大軍,這後果想想就知道會是如此的可怕。
克魯爾從容地看著場內的將士們,他沒有開口接話,因為在事實沒有弄清之前,他知道沒有人會聽從他的任何話語。
“元帥這是怎麼了,他不會真的是個半獸人吧!”場下有人小聲自語道。
“是啊!他這般難以啟齒,分明是產生了愧疚之心。”有些心思靈巧之人頓時想到了這件事的可怕之處。
不知過了多久,場下的議論聲漸漸增大,克魯爾終於冷喝了一聲,而後轉頭直視著獸人王野奴說:“野奴,你我分屬不同種族,不同陣營,這等低級地挑撥離間法,你還是彆用了,此番爾等率眾來攻打我人類地域,分明是違背了千年前各族所定下的盟約,你這等撕毀盟約的舉動,隻會讓獸族陷入到滅族的地步,作為仁慈的人類一員,我建議你儘快退出人類的領地,否則殺無赦!”
克魯爾的聲音經過人類陣營中設立的魔法傳音,他原本就粗狂的聲音顯得更加的如雷轟頂,像道道悶雷聲似的響徹在所在人類戰士的耳畔。
一時間整個人類陣營中歡呼聲一片。
“看,我說元帥大人不是個獸族,怎麼樣,我說的沒錯吧!”一些跟隨著克魯爾南征北戰的老兵頓時激動的老淚縱橫。
“元帥大人發令吧!隻要您令旗所指,我等定是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懇請元帥大人下令,誅滅異族!”
一聲聲質樸而又包含濃鬱感情的聲音頓時從人類陣營中傳出,聽的獸族高層不由地捂住了耳朵。
“哼!弱小的人族,又來這一套!”見到人類陣營中的士氣不降反升,野奴毛茸茸的長臉上略微地變得猙獰可怖:“桀桀!克魯爾,你的意誌雖然可以違背獸神的意願,但你的血脈之力卻是告訴本王,你體內的獸血已開始漸漸沸騰,你如果再不棄暗投明的話,必會遭受到獸神的懲罰。”
“哈哈!獸神的懲罰!幼稚的野奴,你的智力果然是如隻蠻獸一樣,本帥一個人類的體魄,哪來的獸人血脈!”克魯爾狂笑道,隻是陡然間,他心底的最深處陡然一凜。
隻見原本平靜如常的野奴,他的身子突然脫離了比蒙巨獸的肩膀,漂浮在半空中,這時他的狼爪中不知何時已經握著一瓶翻滾不停的紅色血液,對著整個人類陣營道:“愚昧的人類,現在本王就讓你們看看,你們的主帥克魯爾究竟是個人類還是獸人!”
野奴說完瞬間拔掉了小瓶的瓶蓋,頓時一股龐大的血之力量衝天而起,隻見原本不過幾十滴的獸血,騰起後竟是開始慢慢地擴散開來。
“這是什麼術法?”不少人心底都是湧起一片駭然,此刻淡藍的天空上已被這層薄薄地血液印染成一片紫紅,將所有的人類與獸人大軍全都籠罩在內。
隻見瞬間,獸人軍隊內開始出現了變化,起初是從一些低級的小獸開始,慢慢得蛻變到一些實力龐大的異獸,在血霧下,越來越多的獸人眉心處開始散發出一種妖冶的紅光。
須臾間,場中數百萬的獸人額頭上都是布滿了紅光。“吼!”“嗷吼!”一時間獸吼連天,似是要吼碎整片蒼穹。
“這,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這一幕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這,這是來自獸神的力量嗎?”
一些心理素質較差的人類戰士已經從心底的最深處開始顯露出懼意。
此刻的獸人王野奴滿麵春風,一臉喜氣的盯著正前方的克魯爾,這個殺手鐧他已經準備多時了,然而這時他卻是詭異地發現,對麵的克魯爾竟是沒有絲毫的不適與異常。
“這,這不可能!身為半獸人的克魯爾怎麼會阻止住獸神血脈的同化!”野奴雖是心底驚顫不已,但麵上卻仍是掛帶著戲謔的笑容,這等心性便是他能夠從弱小的狼人混跡到獸人王的本事。“該死!克魯爾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這時克魯爾慢慢地抬起了微微低下的頭顱,此時他的盔甲內已被汗水給灌滿了,克魯爾早就預料到這一天的到來,為此他不由萬裡地尋過數百種壓製血脈之力的方法。
剛才若不是他習練了特殊的心法與從大祭司那學來一些上古的神術,隻怕現在他已經暴露了,一想到剛才的場景,克魯爾便是感到一陣後怕。
抬手不經意間抹掉額前豆大的汗珠,克魯爾定了定神道:“野奴,還有什麼術法全都使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