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南深這時也帶著部落族人趕來,見到雪兒安好,總算是放下心來。
“帶沐白和雪兒回部落,賊人來了!”
鹿南深和陳世衝就要帶雪兒和沐白奔回向鹿鳴部。陳劍端橫劍一立,隻見眼前奔騰來數十雪犴載著雪匪,一個豹紋大漢衝猛當先,渾身肌膚已經發出金芒,在月下的雪原之中極為耀眼。
“誰也彆想走,都給爺留下!”
喝聲之人正是薛山。薛山籠絡了幾夥雪匪,美夢做起了一宗之主的打算,殺伐起來也是狠辣之徒。
陳劍端麵不改色,手中長劍嗡鳴,挺身應對著薛山率眾雪匪而至。
“敢在爺的地頭上撒野,受死!”
薛山猛地化身成一頭金豹,夾雜著山林積雪昂嘯衝向陳劍端。陳劍端眉頭一皺,帶劍卷起一陣風暴衝向前去,“轟隆”一聲巨響,雪霧之中刀光劍影交鳴不止,震碎一大片林木冰淩。
眾人怔眼望去,過了數十息時間,陳劍端身形筆直踏出雪霧之中。雪霧散去,薛山撐刀喘息,身上的金光已經被劍斬破散消去。
“閣下好劍法,敢問是哪宗哪派的高人?”
“劍宗,陳劍端!”
“自家人自家人,族叔正是劍宗薛東明長老,不如今日之事就此罷了,回頭薛山再登宗拜訪!”
薛山自料不敵眼前之人,好漢也不吃眼前這虧,麵上好話說著,心中已經盤算著怎麼借薛東明的手段除掉這人。薛東明在劍宗掌管府庫,修為高深不說,更是全宗的人都得巴結。眼見匪首跟陳劍端攀起了關係,鹿南深臉色一緊,心道糟了。
“不行。”陳劍端擎起劍來指向薛山,“除非你們能殺了我,不然你們今天都活不成。”
“奶奶個熊,敬酒不吃吃罰酒,彆以為我薛山怕你!”薛山喘著粗氣抬起頭來,將身上的豹紋大衣一脫,露出了身著的寶衣,“爺這冰絲蠶衣你可認得?”
“不認得,讓薛東明來跟宗主交代就好!”麵對魂寶蠶衣,陳劍端麵色不改,“多說無益,來吧!”
“一起給我上!”
薛山大刀一揮,數十雪匪嗷嘯著分散開來,向鹿南深等人一眾撲殺而去。鹿南深守住沐白和雪兒,陳世衝躍身飛起,持著手中秋陽劍撲入群匪之中,十數個鹿鳴部落的漢子也是帶著仇恨和亢奮呼喊而去,與群匪戰成一團。
脫掉豹紋大衣,薛山身形也更加靈活,像是雪中銀豹一般撲向陳劍端。陳劍端神色一廩,翻手使出了一魂萬法劍陣,劍雨呼嘯衝向薛山。薛山露出冷笑,身形極速變化,快若陣風晃過劍陣,大刀劈頭蓋臉砍上陳劍端。
陳劍端手速更快,又是數百道飛劍呼嘯而起,“噗噗噗......”雨點一般射在薛山身上,薛山身上的冰絲蠶衣光華大作,像融冰一樣消融了陳劍端的飛劍。
薛山冷笑更盛,“嗬嗬,你奈何不了爺!”
“是麼?”
“你......”
倏地一道光刃一閃而過,從薛山的下巴直刺進去穿透了顱頂。薛山死不瞑目。
“去!”
陳劍端伸手一揮,漫天劍影彙成十幾股劍束,“噗噗噗......”刺穿了群匪,一個也絲毫不差。
“叔父好劍法!”
陳世衝收了秋陽劍,由衷讚道。
“隻要肯用功,你也可以。”陳劍端將薛山的屍身收進芥子袋中,“帶沐白先回鹿鳴部落,叔父去他們匪窩走一遭。”
辨著雪犴來跡,陳劍端踏雪無痕飛身而逝。陳世衝對叔父更加欽佩,心中也對自己的未來更加充滿期待。
回到鹿鳴部落,過不多久,沐白轉醒。失血過多,休養些時日便無大礙,雪兒小姑娘倒是心疼的不得了,非要親自給沐白擦洗傷口熬燉湯藥。小姑娘倒也手腳利索,很快也便不再害羞,一口一個哥哥叫著甜甜的。沐白躺在榻上,在這雪鄉的部落中,仿似回到了自己的海北部,安靜平和,有親人有朋友。
小姑娘魂啟之後並未踏上修行的道路,隻是一個普通人,可是在部落中,有族公爺爺和族人們陪伴,她就很快樂。人的一生總是想追求得到更多,很多人都想不明白,得到的越多,肩負的也就更累,到頭來並不如起初簡單過得快樂。
第二日入夜,陳劍端返回鹿鳴部落,眾人也都放下心來。
他還帶回來了五個女子和三個孩子,正是被雪匪擄掠去匪窩留下的女眷。女人和孩子是無辜的,有一些陳劍端親自將她們送回了各自部落,而這五個女子,正是雪匪從鹿鳴部落擄走的。
終於回到了日思夜想的部落,卻已不是清白之身。五個女子不肯邁進部落大門,隻是在雪地中跪地慟哭,三個不大的孩子不知所措也跟著大哭。
“孩子,是部落沒保護好你們,是族公無能......”
鹿南深眼中流出濁淚,一一將她們扶起來。見到族公,五個女子難掩心中的委屈,抱著鹿南深哭的更加傷心難過。
“族公......”
“回來了,回來了......”
“香梅!”“冬雪!”......
親人終得團聚,每個人都流下淚水,激動,喜悅。
雪匪搜刮到的財物堆了一地,陳劍端收進芥子袋中不留一毫,都分給了附近幾個部落。
“恩公,你替我們除了匪患,將人也給我們帶回來了,我們都已無法報答,怎肯收這些財物!”
“老先生,先不說這些財物是多是少,或許就能培養出一兩個強者來。世事艱險,隻有靠著自己的力量,才能長遠走下去。”
“老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