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西控製住了自己,說:”對不起,我情不自禁。我沒想到會成功ーー”她又發作了一次。
我跨過她說,”我希望你尿在自己身上。”
當我在浴缸裡醒來時,水是溫的。熱水澡和三片泰諾讓我酸痛的肌肉疼痛不已,我並不覺得自己太寒酸。
我從浴室走出來,沒拿毛巾就進了主臥室,更喜歡自然風乾。房間裡除了一張特大號的床和一個破舊的梳妝台,什麼也沒有,那是我在附近的車庫拍賣會上買的。在合成橡木梳妝台上放著一張我父母的照片。這張照片是在他們五十歲生日時拍的。整整兩年後,在他們共同的52歲生日那天,當我父親的公司倒閉時,他們兩個正從滾石樂隊的演唱會飛回來。
他們的照片旁邊是康納、萊西、凱特琳和我的照片。我們四個在一起快九個月了,那是我生命中最美好的幾個月。在內心深處,我不確定我是否還愛著凱特琳。我知道我不是不愛她,如果這樣說有道理的話。這提醒了我,我還是得給她打電話,於是我拿起了床頭電話。
她拿起第三個鈴聲,我說:”嗨,凱特。”
凱特琳隻有幾秒鐘沒有回應,我想象著她是在拖著腳步找提示卡。她清了清嗓子說:”我正等你電話呢。我們仍然應該是朋友,如果不是友好的話。”
哎呀。
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在查閱了我的瑞士回答清單後,我選擇了”呃,你好嗎?”
”得了吧,托馬斯,我們已經一個月沒說話了,你隻需要說,’嗯,你好嗎?她給我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我想說,”這是迄今為止我說的唯一一件事,”但我不想把自己逼到一個角落。我把和一個女人的談話想象成一場拳擊比賽,到目前為止——怎麼說呢,五秒鐘之內——我已經快速地刺了一下,正準備做一個快速的右勾拳。”聽著,我很抱歉,但是和你愛的人做朋友是很難的。”
哎呀。
這就相當於把雙手綁在身後,往眼睛裡噴檸檬汁。
我跟她說:”托馬斯,你還愛我嗎?”
這就像瘋狂填詞遊戲,你所要做的就是填補空白。當我在信封的背麵給自己寫的時候,我想到了這個問題:那是一個形容詞,副詞名詞,意思是讓自己陷入這種形容詞的境地,應該被迫做動詞,名詞,意思是形容詞副詞名詞。
凱特琳耐心地等著我的回答,悲哀的是,”我不認識凱特。我就是不知道。”
我在空白處亂塗亂畫,然後讀了我寫的東西:托馬斯·普雷斯科特是個超級大混蛋,把自己弄到這種混亂、不舒服、糟糕的境地,應該被迫吃屎、吃洋蔥、吃玻璃,因為他是個愚蠢的白癡。
我在絞儘腦汁想除了”他媽的”之外的一個副詞時,凱特琳說,”你不知道?”?好極了托馬斯。那真是太好了。我想我會等一輩子,直到你明白為止。成熟點吧,你這個懦夫。”電話線斷了。
我猜他媽的是唯一的副詞。
我穿上了一條卡其色短褲和一件炭灰色的華盛頓大學連帽運動衫。蕾西走進房間,遞給我一杯粉紅色的液體,然後說:”我給你做了一杯思慕雪,你知道的,來緩和一下氣氛。”
我從她手中接過杯子,仔細觀察之後,喝了一小口。”草莓香蕉,不錯的選擇。原諒你自己吧。不過,我得提醒你,我會把你接回來的,而且情況還會比這糟一千倍。”
我已經有了一個計劃,它是卑鄙的,幾乎是瘋狂的。實際上是惡魔。我情不自禁,我必須贏得一切。
萊西一臉無辜地說:”你不會是在利用一個小小的、小小的、機智的女孩吧?”
我抓起萊西的畫架和油漆包,走向汽車。萊西坐在副駕駛座上,巴克斯特在她腿上睡著了,腳邊放著冷卻器。
我們沿著長長的車道前進,蜿蜒穿過幾條小巷,五分鐘後我開上了南行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