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暗淡淡的道。
梁道坤神色帶著幾分詭譎,眼底更是浮現著一絲絲詭異的光芒:“見過道友。”
陳暗擺擺手,又問:“前輩此來,所為何事?”
“老朽可否進去坐坐?”
梁道坤沒有說為了什麼事,而是想要進入陳暗房間。
並且,再說這話的時候,他的鼻子還抽動了兩下,似乎在聞空氣中的味道。
陳暗不動聲色,將他迎了進來。
“請。”
“嘿嘿……”
梁道坤乾笑兩聲,走進房間,自己就坐下了。
“今日來的匆忙,未能與道友好好一敘。此番過來,不打擾道友吧?”
梁道坤好像有些客氣。
陳暗心說你這麼晚登門,還是在宋稗來之後,你說打不打擾?
但嘴上,陳暗卻道:“不打擾。”
梁道坤點點頭,又道:“道友大名陳北玄,據淩城主所言乃是一位六境高人。老朽雖然出聲鄙陋小山兩儀山,卻也是熟知天下有數的少年英傑。但是對於陳道友,如此一位年輕的六境準宗師,實在是沒有任何印象。不知道友,是出自於哪一門派?”
嗯?
陳暗看了他一眼,來打聽本少的底細?
幸好今天就易容換形貌了,不然還真要被認出來。
不過你這麼問是什麼意思?本少有必要回答你嗎?
陳暗不想回答,於是淡漠的道:“小子也聽說和梁老先生一起來的趙道友乃是一位六境高人,也是不知趙道友的來曆,不知趙道友可是梁老先生兩儀山門下所出的天驕?”
梁道坤眉頭一挑,他沒想到陳暗竟然反問,但他卻不打算瞞著,道:“趙公子天資卓絕,老朽那小小兩儀山豈能容納得下這麼一位世之潛龍?陳道友不回答老朽,反而問起了趙公子,似乎不太禮貌吧?”
禮貌個屁!
陳暗大為無語,你個老家夥跑過來明顯的目的不純,倒是會指摘他人。
算了,夜深人靜的,懶得給一老貨一般見識。
“梁老先生深夜前來,應該不僅僅隻是為了與陳某一敘吧?有話還請明言,這時候不早了,陳某也該歇息了。”
陳暗不想在他東拉西扯下去了,直接點明主旨。
他要是再不說真正來的目的,那這場所謂的一敘就沒必要敘下去。
梁道坤深深看了陳暗一眼,道:“陳道友快人快語,既如此,老朽也沒必要隱瞞了。老朽深夜前來,乃是為追查一人的。”
“梁老先生追查何人?怎麼會追查到了陳某的房間來?”
“陳道友又何必裝模作樣呢?老朽親眼見到,那人逃到了陳道友這邊來。”
梁道坤臉上浮現出一個難看的笑容,說這話時兩眼直勾勾的盯著陳暗。
陳暗卻是沒有絲毫異色,神情冷到道:“梁老先生有什麼證據嗎?”
“證據……倒是沒有,不過這空氣之中的淡淡的血腥味,老朽還是能聞到的。”
陳暗心中微微跳了一下,還真是為宋稗而來的啊。
這老家夥,難道宋稗跟他有什麼瓜葛不成?
“梁老先生說笑了,就憑這麼點血腥味就說要來查人,太過牽強了點。況且,在這城主府中,一晚上除了老先生來,陳某都未曾再見到其他任何人,又何來其他?”
梁道坤嗬嗬乾笑幾聲:“沒有就算了,老朽也隻是來問問順道拜訪一下陳道友。”
這話好像是要走了,但是他說完了卻不見他有任何動作,是要起身離開,反而繼續賴在椅子上。
陳暗頓時無語,這老家夥難不成想要賴下去?
既如此,那就隨你吧。
抱著儘量不惹事的態度,陳暗也不計較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既然他想要坐下去,那陳暗也不去趕他。
他回到床榻上,打坐、修煉。
“陳道友是劍修吧?”
梁道坤沒話找話,跟陳暗搭茬。
陳暗眉頭微皺,但沒有理他,繼續自己修煉。
“陳道友如此年經,就是一位六境劍修,實力當真是深不可測!”
陳暗沒說話,梁道坤也好像不介意一樣,卻是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像是陳道友這樣的少年劍修,又有如此修為,無論走到哪裡,都是各大勢力的寵兒。老朽有些想不通,陳道友為何要在這小小中州城當一個客卿長老。”
說這話時梁道坤的語氣有些遺憾,顯得頗為惋惜的樣子。
但陳暗依然不理會他。
他也不覺得尷尬,或許他深明一句至理名言:隻要自己不覺得尷尬,那尷尬的就永遠都是彆人。
所以,他又猶如獨角戲一般的自己給自己加戲,繼續道:“像是陳道友這樣年輕有為、未來宗師客氣的天驕,卻選擇了龜縮於這一中州城之中。將來甚至還要麵對滅身道消的災禍,實在是不值當啊。”
嗯?
這話?
陳暗聽得有些煩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