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王路與林雪憂並肩去到了長青大門之時,瞧見了大門路過的弟子一個個都朝這邊望過來,尤其是劉不平這個家夥,一邊用“前輩”的目光仰視著王路,王路則朝他咋了眨眼。
那模樣,要多嘚瑟有多嘚瑟。
與此同時,成熟肥美的鄭倚雲瞧見了這一幕,也不禁地垂下眼簾,回憶起了昨晚經過的一係列,至今都覺得毫無真實。
“似乎是一位不一樣的仙界長者。”鄭倚雲感慨地說道,隨後搖了搖頭,把腦子中不該想的,胡思亂想地通通拋開,但鄭倚雲唯一拋不開的便是多年前,母親眼睜睜的在她眼皮下吐血而忘,自己卻無能為力的畫麵。
拋不開了,也忘不了,她也不敢忘記那一幕,畢竟那一幕忘記了,便是意味著背叛。
鄭倚雲並不是會背叛的人,儘管這天道不公,儘管萬物為芻狗。
進入了守門閣閣主室的她,身子靠在了閣主室書桌椅背上,抬起頭凝視著窗外櫻花花落之景,原本是會讓人欣欣向榮,心曠神怡的一幕,她的眼中卻滿是無限的惘然:“娘親,您在西方極樂世界,享受到極樂了嗎?”
這要是其他弟子瞧見了這一幕,必定會詫異驚疑,姿態嫵媚,男弟子們眼中的成熟閣主,竟會展露出如此一幅多愁善感的模樣,當然,她也不會輕易展露出現來。
如此一來,其實是王路的榮幸,鄭倚雲的這副樣子,這輩子也僅有他一人目睹過而已。
長青宗弟子走出長青大門,意味著受師命出行,亦如是各種重重,一般情況都會先在這裡喚來居住在半山腰的坐騎,每位弟子都會有,且具有各色,但普通的弟子也儘有一品靈獸,神遊大驢,毫無戰力,個性懶惰,隻能夠強驅著讓它跑,妄為神遊。
隻有像鄭倚雲,贏鴻這種已然為長青宗付出貢獻者,才會有資格屬於自己的坐騎,而林雪憂的坐騎是一匹雪白龐大的獨角獸,那雪白花花的一片配上了高聳尖銳的獨角,呈現出了彆樣的魅力,令人向往。
再由林雪憂騎上去,一美配一美,簡直絕美。
說起來,這獨角獸還是林雪憂出生後,林天門送給她的禮物,一人一獸共同城主,早就培養起了無法用言語比擬的感情。
但今日的獨角獸,莫名有些奇怪,原先林雪憂喚它過來,它會馬不停蹄,心直癢癢地飛奔過來,但瞧見了王路,跟看見鬼一樣,滿臉驚嚇,驚呼了一聲:“唏律律,唏律律!”後,惶恐地不行地奔回半山腰,任由林雪憂如何大聲雷鳴,就是不回頭,那矯健迅猛的步伐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很快就沒了影。
“尷尬嗎?”王路突然一笑地問道。
“這家夥是怎麼回事!”林雪憂氣得直直跺腳,哪裡知道平時溫馴的獨角獸為何如此不見常態,眉目流轉地用懷疑的眼神望向了王路,問道:“跟你有關係嗎?”
“關我屁事,你沒看見我剛才在這裡安安靜靜的?”王路苦笑一聲。
“那這家夥究竟是怎麼了?前一秒還興奮地過來,這麼後一秒就驚恐地溜走了?”林雪憂仍舊不放棄對王路的懷疑,這個家夥肯定又在打什麼壞心思。
“真與我無關,但本座可幫你分析,極有可能是害怕我吧。”
“你在說什麼?”林雪憂的臉冷下來了,果然跟他有關係嗎?
“你是她的主人,你都不明白我哪裡還知道呢?”王路白了她一眼,動不動就冷漠臉擺給彆人看,微乎點情調都沒有,關鍵這事還真與王路無關啊,鬼知道她的獨角獸突然發什麼瘋。
“罷了罷了,你想怎麼辦吧?”林雪憂問道。
王路眼珠子一轉,低眉順眼直指凡界,微微一笑地說道:“不如我們去坐坐凡界的馬車吧?”
“馬車?”林雪憂閃過了一絲微不可查的鄙夷,但更多的還是懷疑,為什麼要馬車?是我飛升境的禦空之術跟不上你這位來自仙界的強者嗎?
隻是突然間,林雪憂腦海中閃過了當年父母帶著自己遊逛園會,騎得便是凡界的馬車,一路過去,遊覽著路邊,一幕幕的秀麗風景,陡然之間,還突然有了一種懷念。
林雪憂詫異的思考了一會,竟點了點頭答道:“確實很久沒去坐了,不如去試試吧。”